周沅岂止是算计了五皇子,连他也算计进去了。但边关的战事将起,他也不得不顾及周沅的情绪,好稳住李肃让其安心去对抗敌军。
与其当下被百姓笑话一阵与被后世耻笑,他选择前者,当即宣旨,太子与荣国公府婚事作罢。
散了朝会,周沅回了东宫。原本解决退婚一事,他该是高兴的,可不知怎么一整日他都心绪难宁。
或者应该说从昨日起,便莫名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重逢时,她虽然嘴硬但他能看得出来,她其实是心软的。可后来似乎除了关于案子,旁得她从来都不在意。
他与苏悠的关系如今也就只差一张婚书,该做的那夜都做了,他以为两人总该回到从前,可苏悠却对此并不在乎。哪怕他要大婚,她也表现的若无其事,甚至连问都不曾问一句。
加上那晚醉酒,她与他说的那些话,便有些烦躁。
日头渐暗,吕公公唤人掌了灯,见周沅愁眉紧锁,以为他是乏了,便问了句:“殿下您昨儿一宿没睡,不如用完膳早些歇息吧?”
周沅抬眸看了一眼吕公公,昨日秋祭,就连他也告假回家去祭拜过世的父母双亲,与家里人团圆,到今早才回的东宫。
以苏悠的性子,只要能走得动,她无论如何都会去崇庆寺拜祭苏竟景修的,可她却没来。难不成又像从前一样因为月事疼晕过去了?
周沅搁下朱笔,书案上的奏文已经批不下去了,他起身唤予良备马车,出了宫。
苏悠的小宅子里本就只有她与许妈两个人住,十分冷清。眼下酉时已至门廊下的灯都还未挂上,周沅在外瞧着都要以为里面没人。
予良去敲了门,许妈来开的门,见是周沅忙要跪下行礼。
予良扶起她:“许妈,我们殿下来见苏姑娘。”
许妈没想到周沅会来的这么快,明明她家姑娘告诉她,至少要等太子大婚后或是把东西退回青云楼,才有可能来找她。
心中有些紧张,垂首欠身道:“姑娘今日许是要晚些回来。”
周沅皱眉:“她不是在家歇着?”
“奴婢也是这样劝的,但姑娘今日好些了,便去忙铺子里的事了,估摸着还要些时辰,殿下不若改日再来。”许妈始终垂着头,不敢看周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