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庭,属武院深处重地,平日鲜有弟子前来。
而当吴渊走出门,一眼就见到不远处的庭院门口,正有两名身穿武院弟子服的少年。
正是吴渊在离城武院时的两位好友,武胜、骆河!
“渊哥出来了。”
“渊哥。”身材魁梧的武胜以及显得儒雅些的骆河,也已看到了吴渊。
两人连跑着迎上来。
那座庭院中,十余位正在进行训练的‘护卫’,同样见到了这一幕。
武熊正一脸笑容向他们介绍着。
似乎在炫耀自家儿子同吴渊的关系。
“小武、阿河。”吴渊同样大步走来,三人狠狠来来个熊抱:“我都来南梦武院好几天了,你们可算是来看我。”
“渊哥,可别怪我们。”骆河连道。
“杨师倒是早早就通知我们,可我们正值封闭修炼,根本无法出来。”武胜无奈道:“今日,方才得假。”
“我们一出来,便立刻过来了。”骆河补充道。
“厉害,都有假期?”吴渊咧嘴笑道:“不像我,想有假都难。”
“渊哥,做人不地道!”
“太欺负人。”武胜、骆河两人佯装生气,用拳锤着吴渊的胸口。
可旋即,三人便又对视大笑起来。
虽几个月未曾得见,可好友的感情并未因此冲淡。
依旧如在离城时,无所顾忌。
“渊哥,你的事,我都听我爹说了。”
武胜感慨道:“实在太厉害了,仅仅几个月,就有武师实力?我们这一届弟子,如今连一个武师都还没有,你可比我还小一个月。”
“所以,渊哥才能被宗门特招,直入云武殿。”骆河笑道:“我现在,倒是很期待,那徐远寒见到渊哥的样子,会如何?”
“可别说他。”武胜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吴渊皱眉。
“无妨,都是些小事,院内弟子本就有竞争,和离城武院时如出一辙。”武胜脸色恢复正常。
吴渊点头。
武院,是要培养专职杀戮的武者,自然不会像私塾那般温文尔雅。
是非常鼓励竞争的。
武胜不愿说,吴渊也不会过问。
“不聊不开心的,阿河,你总说等渊哥来,你要宴请。”武胜瞥了眼:“今个渊哥真来了,可得轮到你大出血。”
“哈哈,放心,你个土鳖,你眼里的大出血,对我来说,毛毛雨。”骆河笑道。
武胜一瞪眼:“我吃垮你。”
吴渊一笑。
这些天,和那些武道强者斗,和古纪、高宇他们交流,心态都有变化。
而和两位好友相处,才会猛然感受,自己这具身体,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走,去‘醉宗楼’。”骆河豪气道。
……醉宗楼,离武院很近。
可以吴渊的眼光,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间很高级的酒楼,无论装饰、陈设,都很有品味。
而进出的酒楼的,大多数武院弟子。
高级武院的弟子,大多非富即贵。
武是销金窟,没有足够财力,很难供应一位武者早期成长的投入。
像吴渊的原身,看似穷苦,实则也已超过九成九的平民家庭。
光靠天赋?
除非天赋绝世,否则,贫苦家庭极难出人头地。
“骆公子。”有侍从热情迎接,一眼就认出了骆河。
显然,作为大族嫡长子,骆河是这里的常客。
“今天我好兄弟来,天字雅间,将你们拿手的菜都端上来。”骆河豪气道:“价格不必考虑。”
“好的,骆公子里面。”不远处的管事都连迎接上来,不由扫了眼骆河口中的‘吴渊’。
没穿武院弟子服,穿着也很普通。
可他却察觉到吴渊的不一般。
不似是少年,更像执掌大权者,有着不一般的沉稳感。
“阿河,不必如此破费。”吴渊微笑道。
“渊哥放心,顶天就十几两银子。”骆河连笑道:“对你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阿河,先上楼吧。”武胜低沉道。
一行人上了三楼的‘雅间’,非常宽敞,视野也非常好,透过窗户,恰好可见到不远处的湖泊。
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微风吹拂,惬意无比。
很快。
自有各色佳肴呈上,侍女还端送上来了美酒。
“渊哥,尝尝这里的美酒,很有名,号称曾醉倒过宗师高手。”骆河为吴渊倒酒。
却被吴渊制止。
“骆河,酒便不喝了。”吴渊摇头道:“我们正值修炼关键时刻,不沾酒色,是最基本的。”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对成人尚且如此,对身体尚在快速发育的少年人来说,危害更大。
以吴渊现在的身体素质,喝点酒影响近乎于无。
但吴渊清楚,这方世界的酒也比前世烈得多,以骆河、武胜他们的身体素质?
会有很大影响的。
看似喝一顿影响不大,可所有祸患爆发前,都是一次次微小的积累。
“对!”
“阿河,我平日常和你说,让你少沾些酒,你就是不听,今日可是渊哥说的。”武胜也道。
“嘿嘿,听渊哥的,不喝。”骆河将酒壶放下。
招招手,让一旁侍女将酒撤去。
吴渊摇头失笑。
他看得出来,骆河根本没有听劝,不过人各有志,他不会去多约束。
以骆河的家世,就算武道难成,一辈子也当无忧。
两位好友里。
武胜,有真正的武道之心,将来是有望超越其父‘武熊’。
“吃菜!”
骆河笑道:“渊哥,这里的菜同样是一绝,都是南梦的名菜,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可得尝尝。”
“哈哈,好,难得来一趟南梦,是得尝尝。”吴渊自然不会再客气。
三人就这样边吃边聊。
聊曾经的趣事,聊各自近来的经历,聊对未来的畅想。
忽然。
房间外传来一阵阵喧闹,骆河、武胜都没当回事,但吴渊听力何等好?
他眉头微皱。
不等吴渊向两人开口,房门便被直接推开,一行人直接闯了进来。
除酒楼管事、侍女,还有几名武院弟子。
“嗯?”骆河、武胜这才反应过来,都不由转头望去。
“胡管事!这是什么意思?”骆河站起身,脸色阴沉下来,眼神冰冷。
“骆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没能拦住。”那胡管事一脸无奈。
“是没能拦住,还是不愿拦?”吴渊淡淡道。
胡管事脸色微变。
“不必扯酒楼管事,是我自己要进来的。”为首那身材高大的武院弟子嗤笑道:“我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占我常用的雅间,原来是骆河你。”
“海晨,你要玩,我回头陪你玩。”
骆河脸色阴沉:“可今天,我宴请我好友,你最好识趣点,退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
那名为海晨的武院弟子阴阳怪气道:“我好怕,一个在武斗课上被人打成了猪头的家伙,还敢威胁我?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
“哈哈。”随行来的几名武者同样笑了起来。
骆河眼眸瞬间红了,武斗课上的耻辱,是他的禁忌,平日谁敢提,他大多会直接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