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迟疑了片刻:“要算上业障吗?”
“自然不用。”
“……清心。”
医师问的很仔细,降魔大圣从说出那个名字开始就有些紧绷,他甚至迂回了几次,才从“还有吗”问到“那么,降魔大圣回去可以让她再触碰一下,看看痒意是加重还是……”
第一个问题答案是“没有”,最后一个问题还有半截被降魔大圣截住了,他说“减轻”。医师是知道降魔大圣和清心是夫妻关系的,帝君亲自写的契约,但知道是一回事,现在怎么说又是另一回事。难不成让他直接说“降魔大圣啊,你要不回去让你妻子多握握手腕试试,我觉得你大概是习惯被她亲近依赖了,乍然分开,有些不适应而已”。
他是个医师,心疾看过,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过,只是降魔大圣本人无知无觉的样子,他一个医师,开的方子里写出来这事,他很担心降魔大圣的心理状况。
不用担心。
因为魈会风轮两立。
看完方子后,什么都看不清楚,魈就会带着方子直接风轮两立。
“金鹏真的没事吗,他跑的这么快?”浮舍有些担心。
“没事,腾蛇大将,降魔大圣只是不好意思。”
清心和魈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放着医师开的方子。魈眼神不太敢看她,只盯着桌子上的纹路,从发间隐约看到通红的耳尖。
清心很沉默的看着那张方子。
她看了一遍,出于对自己识字率的自信,以及充分排除开方子的医师本人字迹造成的识别错误这个干扰项,自己也确认了一遍魈的状态,得到的结论是,这方子上说的办法确实可行。
但由此带来的另外的问题是:她是否对金鹏的习性有认知错误,以及这段本该是出于责任没有感情的婚姻当初到底掺杂了几分情感。
错误的需要修正。
无论是习性认知错误还是这段婚姻。
有一种研究夜叉八百年突然发现论文需要修改一处小错误的感受,要不是她记得自己写过的论文内容,从那些厚厚一堆里找一处小错误本就是一件让人容易心生烦躁的事。
现在?
还好,论文没有不需要不修改能一次通过的,与之相关的知识顺便可以用更准确的词语替代。
“先试试吧,没有用再说。”
最后,她说。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魈耳边的红色褪得干干净净,手腕上的痒意过了度,像是被人抓挠出来的痛感,直到她出声说试试。
该伸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