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万叶啊,你昨天生日不是也收到了一封信吗?”
少年点点头,“不错。在下确实收到了信件。”
北斗深吸了一口气,“来信人是、是叫[淑男]吗?”
万叶:“……嗯。”
北斗当即瞳孔紧缩,不顾形象地摁住少年的肩膀,手臂因为过于震惊而不可抑制地发抖。
她喃喃自语道:“那这么说,日报上的就是真的了?”
紧接着,碰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般突然弹开离万叶半臂远,但没过一会又尴尬地挠着头发,走进拍万叶的肩膀。
“没事、没事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南十字上的弟兄们都和我出生入死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种算是小事小事。”
“你也别多想,他们适应几天就可以了。”
北斗目光坚定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作为安抚,还顺手整理了下少年皱巴巴的振袖。
万叶:???
*
少年对自然的感知本就敏锐,只是在船上稍微转了一圈,海风就告诉他船队上的人对他隐瞒了什么。
即便他知晓船上的人没有什么坏心思,但往日总微微翘起的唇在今日却抿成了一条直线。
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他总是会站在很高的船帷上眺望,湛蓝天际卷起的白色云朵。
似乎那柔软的云能将愁思一起飘走般。
金乌西沉,落日融金。
当夕阳缓缓跌入月夜,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气氛显然比往日更要沉寂些许。
万叶顿了顿,放下碗筷,轻声说了句抱歉。
大家是因为他。
少年独自行到甲板上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愣神,夜晚的海风呼呼地吹,吹得他耳畔发乱。
船队在暴风雨中航行的时候,风会带来比这更为嘈杂的声响,他时常会在那样的天气里头晕目眩。
但能忍耐。
今日却没控制好情绪。
少年思即此,不由得微微一愣。
人果然不能在舒适圈拘泥太久,连他也学会矫情了吗?在少年盯着海水发愣时,昏黄的油灯从少年背后举起,暖黄的色泽将银白的发丝染上那般温柔的轮廓。
船队上的众人像犯错事的小孩,拘谨地站在万叶身后。
北斗唤了句,“万叶。”
少年闻声转头,完全堕入煤油灯包裹的“暖阳”中。
他染上一丝错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