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移时,热气扑面而来,卜青觉接过长息递来的茶杯:“你今早不是出去了吗?怎会出现得如此及时?”
“有人当我鼻子不好使,跟踪我,被我发现了。”
“我离得与你三丈远你都能闻到?”
“别说三丈,就算是五丈,我都能把你揪出来。”
卜青觉诧异,妖果然是妖,不能与常物相较。
长息见他脸色好转,问道:“你站不站得起来?”
“我……”卜青觉回想起早上的情形,撅起嘴,声若蚊蝇地嘟囔:“我想吃包子……”
“什么?”长息凑近。
“我说我想吃包子……哎你作甚!”卜青觉侧身紧紧护住黄绸包袱。
“你不是要吃包子吗?我给你买去啊!”
“我!我就随口说说,不必当真!”卜青觉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架势让长息哭笑不得,他撂下句“迟早饿死你”后离开房间。
村外,厚重的积雪藏匿众生气味,雪花飘飘,叠在长息柔软的毛上,却丝毫未打动全神贯注的他。长息凭借天生优势快速扫荡丛林、山洞,把所有能吃的小型野物都抓了回去,看卜青觉还卧床不起,就自顾自地杀鸡、拔毛、生火、煮汤,然后又剥开野兔的皮,准备烤来吃。
鸡汤的鲜香阵阵扑鼻,卜青觉饿得肚子咕咕响。
为什么闻到了鸡肉香……幻觉吗……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擦擦嘴边的口水,然后被满手是血的长息惊得直接跳起来:“你你你!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长息似乎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头都不抬地回答:“方才我见你饿得可怜,于是去村外寻了些野物,你要觉得恶心就别吃,我也懒得做。”
听得屋外雪风凛冽,长息的衣服和头发也因沾了雪水而微湿,卜青觉发现长息此妖着实微妙,纵使表现得对自己再怎么不耐烦,却自始至终在为自己着想。
他跑过去给长息按肩,被长息不自在地甩开:“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卜青觉讪讪地收回手,明明以前怎么摸他他都不会躲开的,还是当狗的时候比较乖。
“你就抓了鸡和兔?”
“外边。”
他打开门,门外整整齐齐放着野鸡野鸭野兔,还有从未吃过的蛇,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看起来跟菜市场似的。
“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大冬天的又不会坏,放那吧。”
“……要不我给朱大娘送点过去?”想起长期照顾他的朱大娘,自己好像还没有孝敬过她,卜青觉向长息征求起意见。
“随你。”
得到应允后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地前往朱家,又提着一篮子菜回来。他脱下浸湿的外衣,再次盯准长息放在桌上的斗篷,满怀期待地问:“你不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