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要好好揭露这种没有艺德的明星,为了赚钱,不顾人死活的龌龊一面。懂了吗?”
金露露重重地应声,双眸里闪过一丝恨意,“前辈放心!我一定会揭露这些龌龊面目!这种让人陷入绝望悲观的歌词,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唱这种歌的人都应该下地狱!”
挂了电话,电梯也到了五层,金露露背着相机,就飞快地朝她照片里看到的重症室一路飞奔。
在奔跑的路上,那刺鼻的消毒水跟酒精味道,就像是开启她痛苦记忆的钥匙。
曾经在相似的地方,相似的味道中,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张小床上蒙着的雪白床单下,她曾经最最亲密的伙伴,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的眼。
金露露使劲吸了吸鼻子,忍住不去看身边经过的一个个白大褂袍子,深怕想起那一幕残忍宣判死刑的画面。
这么多的悲剧,全因为那些该死的无病呻吟的歌词!
越接近监护室,她发誓要揭露对方丑陋的信念就越坚定。
等依稀看到灯光,金露露的脚步一顿,飞快地就跑了过去。
那佝偻苍老的二老身影,第一个映入她的眼帘。
但是他们中间,却有一个突兀的年轻身影。
一个披散着长发,蒙着黑色口罩,双眼红肿的漂亮女孩,坐在中间紧紧握住了二老的双手。
他们旁边,正低头依靠墙壁站着的高挑男人,一顶黑色的帽檐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金露露快速地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她却错愕地愣在了原地。
在来之前,金露露曾经在脑海里想象过很多次现场的场景,甚至还想了怎么安慰对方的词。
他们的痛、愤慨、伤,她太了解,太感同身受了!
然而,当她进入这块监护室等候区域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
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泣不成声,也没有扯着这道貌岸然外表光鲜的女明星痛骂?
他们竟然,还跟她肩并肩坐在一起!?
金露露后退了一大步,很怀疑地看了眼监护室上的名字。
金露露惊愕地抬头,才发现从下电梯一路走来,她一直依稀听到的歌声,是来自于这里。
那唱歌的长发女艺人显然之前哭得不成样子,眼线、睫毛膏晕做了一团,甚至都没有去清洗。
她的歌声已经有些沙哑,可是仍旧依稀能听出她原本优美的音调。
金露露来之前特地听过那首《默》,很确认是出自同一个声音,她顿时觉得这歌声有些刺耳,本能地抗拒不想去仔细聆听。
“请问是刘家二老吗?”金露露确认没错之后,就靠近了一些。
刘母眼睛都没有抬,刘父直接朝她挥了下手,很不耐烦。
金露露呼吸一窒,看到对方红肿的双眼,她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多痛,有多焦急。”
“但你们知道吗,也许在某一个角落,还有其他人跟你们的女儿一样,在受着煎熬。”她急促的声音,终于让二老抬起了眼。
刘父浑浊通红的眼里,马上闪过一丝痛。
“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有的歌曲听着动人,实则是害人,有的明星看着华丽,实则败絮。”金露露直接打开了录音笔,“两位,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伤痛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吗?”
旁边一直倚靠着墙壁站着的徐书恒,哼了一声。
根本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那沙哑飘荡的声音轻轻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