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笑道:“现在按照普朗克教授的公式,任何东西就有一个最小的下限,如此岂不才让物理学有了最佳的初始根基?”
“好像……有一些道理,”维恩说,“不过你讲的东西有些牵扯到哲学领域,我还需要仔细再行研究。”
李谕说:“过上一些年,教授可能就不会觉得它像抽象的哲学,而就是货真价实的物理学。”
“虽然尚且无法完全认同你的观点,但我承认在一定程度上有着物理学本质的部分解释,我会对此进行深入研究。”维恩说。
维恩这个人其实还是比较有上进心的,那块不该属于他的诺奖也没有让他迷失自我,此后仍旧在持续学习最新理论。
李谕说:“欢迎教授随时指正我的理论。”
维恩也不客气:“我会试图寻找其中的漏洞。”
李谕说:“如果是这样,也是对我本人的鞭策。”
维恩说:“但若你的结论是正确的,我多年的努力,恐怕也就付诸东流。”
“不至于,”李谕说,“最起码教授的公式在短波领域符合非常好,而且计算简单,用作光学高温计测量温度依然没有问题。”
此后维恩公式没有被完全丢弃就是此原因。
但这属于应用层面的问题,自然更加追求简单。
维恩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
而他心中肯定不想这样。
李谕说:“科学总归是要前进的,我想到了一句话送给教授,let'skilhedarkones。”
李谕是想到了英雄联盟里的英雄vn,薇恩,这句经典的台词想必很多人不陌生:“让我们来猎杀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吧”。
维恩已经有点动摇,苦笑道:“我就是那个黑暗中的人?”
李谕说:“现在的两朵乌云都太大,恐怕绝大部分人都是身在黑暗之中。”
维恩这才有点好受:“希望我能看到曙光。”
近一百年来,科学的发展太快,的确有不少学者本身怕跟不上节奏。
维恩这边有点不好受的同时,爱因斯坦看到李谕关于单电子的论文却异常高兴。
文章的每句话简直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爱因斯坦在专利局里坐立不安:“太精彩了!如果真的是如李谕所说,那么很多困扰我心中许久的问题都有了解释。”
他顾不上手头的专利审核工作,端着《物理年鉴》左思右想:“但如果有错误,岂不就功亏一篑?但应该不会有错吧?毕竟我们都想到了一块去……”
爱因斯坦有些踌躇不定,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有些反常识。
“算了,试试就试试,错了大不了重来!”
此时的爱因斯坦毕竟年轻,完全有试错的机会。
局长咳嗽了一声:“爱因斯坦,今天关于悬挂以及化油器的专利都要好好审。”
爱因斯坦连忙收回思绪:“好的,局长,我会做好手头的工作。”
局长说:“这几份专利来自奥地利与德国,关于这两国客户的请求,一定不要马虎。”
瑞士终究是小国,离不开其他国家的市场。
“我明白。”爱因斯坦说。
但他就算人在工作,脑子里却全是关于前沿物理学的思考。
局长一走,爱因斯坦立刻找到专利局的电报机给身在德国西门子的李谕发去电报:“惊闻先生已抵达德国,甚想一见。只可惜工作繁忙,暂时难以脱身。望先生能在欧洲多逗留一段时间,我抽出时间后定会亲赴柏林。——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李谕一乐,能让年轻的爱因斯坦发出这种请求,真心不容易,不过好歹是偶像,还是自己以后去找他吧,也正好去瑞士看看阿尔卑斯的雪。
咳咳,带着妹子浪漫一把……
于是李谕回道:“爱因斯坦先生,您不必纠结于此,我本人会亲赴瑞士。”
就算爱因斯坦有周末,现在往返也没有那么快,时间太紧。
爱因斯坦非常开心:“静盼先生到来!另,最好选在周末,因为我有好多问题需要与先生讨论。”
上班族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