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阳王的生母吗?”阿环震惊道。
姬清澜点了点头,“不过我并非龙子凤孙,她生我之时已四十余岁,先帝即位,她被尊为太妃。我是我娘不伦所生的孩子。幸好我娘将近临盆之时是冬季,穿着厚实的衣服,先帝又极少探望她,才蒙混了过去。”
“我听说皇宫危险重重,她为何不打……”阿佩说到一半,自觉失言,慌忙收口。
姬清澜置若罔闻,继续道:“不过好景不长。先帝即位不久,江山还未稳固。他当时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便是凌阳王。为此,他在后宫广布眼线,日夜监视我娘,以防她与凌阳王暗中来往,对他不利。后来,宫中传出婴的啼哭声之事传入他的耳朵。他威逼利诱我娘宫中宫女说出来龙去脉,便想用我来要挟我娘,再用我娘来钳制凌阳王。当时我娘对他防范甚严,他无机可趁,便想利用我师父太医的身份,派他去偷我出来。但是师父可怜我年幼,不但没有把我交给他,还干脆带着我偷偷地离开了皇宫。我娘怕先帝恼羞成怒,用她对凌阳王不利,便自尽了。”
阿环阿佩听得入了神,连呼吸声都变轻了。
“后来之事,你们应当知道。凌阳王以为是师父杀了我娘,一直派人追查我们的下落。而先帝也对此事耿耿于怀,即使他死后,他的儿子也不肯放过我们。”姬清澜说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件事藏在他心中这么多年,除了师父之外,无人能说,如今终于说出来,犹如一口郁结在胸的闷气发泄了出来,心情舒畅无比。
阿佩与阿环面面相觑。
阿环道:“我们从小跟着公子,却从来不知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
姬清澜道:“我一心报仇,师父却不准我报仇。当年他让我在医术和武功中择其一。我选了武功,练武须乘早,若是我不会武功,只会连累师父。”
阿佩道:“公子,我知道报仇很不容易,可是为何一定是端木回春?他出身魔教,与皇帝一点瓜葛都没有。可否放过他?”
姬清澜回头,笑容和煦,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若当初他选择的是你,或许我会看在你的份上放他一马,而如今,他必须死。”
第66章各显身手(二)
古塔卡握着小匣子的手掌满是冷汗,另一只手搭着他的脉搏,生怕一个不经意,脉搏便不动了。
端木回春的气息越来越弱,起初还有些知觉,如今却是连回应都没有了。
这究竟算不算是万不得已?
他踌躇半晌,终于一咬牙,打开匣子,将那颗药取出来。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他的手抖了下,药丸从指尖落了下去,掉在床上。
古塔卡慌忙捡起来,一只手抓着端木回春的下巴,打开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拿着解药就要送进去。
外头的门突然咿呀响了一下。
古塔卡手又是一抖,却是惊喜地跳起来,慌忙将药丸放回匣子,朝外迎去。
不过迎面而来的并不是他以为姬妙花,而是个头戴大红花的女子和一个拄着拐杖的男子。
“你们是谁?”他又惊又怒地用西羌语喝问道。
“我是花匠,他是莫琚。”花匠说完,信手点了古塔卡的穴道,“我们是看着姬妙花出去之后才进来的,因此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跟在他身后的莫琚惊讶道:“你懂西羌语?”
花匠道:“你猜。”
“懂?”
花匠道:“不懂。”
莫琚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在问什么?”
花匠道:“猜的。反正他不懂汉语,我不懂西羌语,又有谁知道我回答的是对是错?”
莫琚无语。
两人施施然地走进屋子里,一转头就看到端木回春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齐齐大吃一惊。花匠一个箭步冲到端木回春身边,搭住他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