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怎得都不关门?”沈慕渊放了一挂粽子在桌上,坐到床沿,笑眯眯地拭了拭顾白额间的汗。
顾白也不起身,半眯着眼贪困,“怕你来了进不来。”
“不是说让我再也不许来了么。”
“爱来不来。”顾白翻了个身朝里睡不再理他。
只听见身后悉悉索索一阵,沈慕渊便脱了外袍,也只着了里衣翻身上床。不由分说地将一只手伸了过来,试探了一番,见顾白困意正浓,也不搭理他,便大着胆子将他搂进了怀里。
顾白扭了扭身子,埋怨道,“过去些,热。”
沈慕渊由着他挣开些,复又凑了过去,搂得更紧些。心下酥酥麻麻得一番窃喜,想来,顾白也不是那般厌恶同他亲近的罢。
这一觉睡得两人都大汗淋漓,可是沈慕渊尤是舍不得放开。顾白只觉得越睡越累。直到醒来,人却更加没有精神,恹恹地浑身无力。沈慕渊好整以暇地从背后搂着顾白,正专心闲适地把玩着他细长的手。
“醒了么?要不要起来吃个粽子,肉馅的,可香着呢。”
“端午都过去八日了,你这粽子放坏了,我才不要吃。”
“瞎说,这可是昨日我亲自裹了特意送来给你吃的。”
顾白背着身,嘴角却不自觉勾起笑意,“那我要吃赤豆的。”
沈慕渊哈哈大笑,“有,就知道你嘴挑。”正要下床去拿。
“锅里有豆腐脑,你要吃就自己去打。”
沈慕渊身形一顿,又躺了回来,压到顾白身上,脸对着他的耳根,想瞧瞧他的面容。
“顾白,你可是想我了?做了豆腐脑等我来,连端午过去了八天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你可记得我一共几日没与你见面了。”
顾白面有血色,动了动身体想将他推下去。
“谁等你了。不要脸。”
沈慕渊嘻嘻一笑,低头用鼻子刮了刮顾白发烫的耳尖,轻声说,“可是我想你了。”
这几日,沈慕渊也不是刻意不见顾白,只是好不容易缠了几年的独院终是有了眉目。沈老爷松了口,沈慕渊立即欢欢喜喜在城东买了间单进四合院。
只是看院子,备奴仆,房间院落清洗打算,家具物什添置采办,哪件不是要花时间去办的。况且前前后后大哥跟着,沈慕渊自个儿也不好偷着跑来看顾白。
火急火燎地将自个儿的小院子置办妥当了,打发了大哥,就性急匆匆地跑来了。原路上也是惴惴不安,不知顾白是不是还在生着气。打了一路的腹稿,端了半天的君子模样,一见顾白并不恼的模样,立即便蹬鼻子上脸了。豆腐脑再好吃,也没有顾白的豆腐来得好吃。
临近傍晚,天才渐渐去了些闷热。沈慕渊一直用自家那张大竹席引诱顾白,说什么躺上去简直如置身溪边磐石,清凉无比,侧耳还能听到清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那惬意滋味,简直无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