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桐揉了揉眉心:“我刚才没睡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黄瑾琛弯下腰,点了根烟塞进他嘴里:“安静一会,然后上来睡觉。”
他摸了摸寇桐的头发,手感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柔软:“再睡不着就给爷睡一回,保证你爽得一觉睡到大天亮。”
寇桐感到自己被调戏了,挺新鲜,于是靠在床头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种黄二胖咧开的嘴里流出了两行哈喇子的错觉,看起来十分搞笑。
回想起来,其实除了得知种子计划之后那一小段时间的不适,这个男人总是带着点离经叛道的搞笑。
心理是不能超越生理存在的,当问题严重到某种症候的时候,一定都伴随着神经系统的损伤。
至少寇桐觉得,严酷的生理训练,很大程度上会提高一个人的心里耐受程度——姓黄的这个没心没肺男,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等黄瑾琛再次被生物钟惊醒的时候,发现屋子里还是黑的。他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头,猛地从床上翻了起来,往窗外望了一眼,随后推了推寇桐的肩膀:“哎,醒醒,你过来看这个。”
生物钟这玩意,寇桐是没有的,只要天还是黑的,他的生理机能就会自动判断自己还能睡下去,被推醒了还迷糊地用手背拍了拍黄瑾琛的脸蛋:“乖,别吵。”
黄瑾琛:“……”
完了,老婆是头猪,他默默地想——当然,没敢说出来。
于是黄瑾琛淡定地把手伸进被子,在寇桐腰上掐了一把,后者立刻就像被电击的死鱼一样弹了起来,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才问:“怎么了?”
“你看看几点了。”
寇桐伸手捞过床头的闹钟,按下屏幕上的荧光,愣了片刻:“七点钟……是上午么?”
上午七点钟,哪怕是寒冬腊月天最短的时候,外面也不能是全黑的,此刻外面就像是午夜一样,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甚至……没有风。
寇桐的眼神一下子清醒过来:“穿衣服,别惊动其他人,我们出去。”
两个人麻利地换好了衣服,悄无声息地从客厅的小过道里离开,然后钻了出去。
寇桐他们家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而且十分敏感,一般不要说故意重重落在地上的脚步声了,就是衣服摩擦一下,也能影响上下两楼的灯,结果他们两个人走出来,却没亮。
寇桐拍了下手,仍然没亮。
“断电了。”他轻轻地说。
“那你的电脑……”黄瑾琛问。
“不碍事,电池能撑两个小时,数据马上就分析完了。”寇桐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黄瑾琛一眼,“要不是你来搅局,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出去了。”
“哎哟我错了!”黄瑾琛顿足捶胸,“我要是忍一忍,现在说不定行李已经搬你家去了!”
本来就黑灯瞎火看不见,寇桐脚下一拌,差点直接滚下去,他干咳一声:“小娘子,慢慢来,回去咱就算不凤冠霞帔,好歹也要八抬大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