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钮钴禄府的一切,笑怡回头就交给了女儿。
“额娘似乎很讨厌她?”
瑶儿小声的嘟囔着,也懒得去追究深层次的原因。转过头她就开始联合郭罗玛姆,把嬷嬷教的那一套手段,全都简化后用在了棱柱后宅手上。
两年以来,棱柱凭借着好掌控这一特点,得到了凌普的信任。只是他绸缎庄的生意,时好时坏。
这背后当然全是瑶儿的手笔,凌普虽然是内务府总管,在四九城里也算个人物。但比起四爷这种郡王,他就完全不够看了。
所以虽然偶尔有些纳闷,但他完全没往四爷府上想。即使有时候真的怀疑,他也会赶快喝两副中药压压惊。而后他简直怀疑自己脑子坏了,才会觉得堂堂皇子郡王,会纡尊降贵的记住一个五品典仪的名字,跟猫捉老鼠一样的天天戏弄。
没人阻拦,瑶儿更是放开了手脚。钮钴禄府虽小,但该有的配置却不少。福晋健在,育有嫡子嫡女,姨娘庶子庶女更是一样不落。理论结合实践,瑶儿的宅斗水平以一日千里的速度进步着。
两年以来成果斐然,她已经从当初的花费心思,到现在条件反射般的总揽全局。跳出后宅,操纵着一切。
“额娘,钮钴禄府上个月还在用李福记的糕点。转过月来绸缎庄子赔了一大笔,如今马上就要断粮了。”
春暖花开的时节,笑怡坐在窗前,听女儿说着琐事。康熙已于昨日宣布了选秀旨意,娘家侄女今年也会参选。
小小的弘晨赖在额娘身边,穿着虎皮小袄,整个人格外精神。
“说那糟心事做什么,姐姐陪我下棋。”
瑶儿苦了脸,他这弟弟大概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自打会说话起,就跟着她学琴棋书画。如今还不到四岁,这四项已经完全超过了她十几年的苦练。
“晨儿,别欺负你姐姐。”
小家伙皱起鼻子:“我这可是孝顺额娘。”
笑怡手上动作一顿,的确她也比不过儿子。阖府也就四爷这种棋艺高超的,可以同他慢慢磨。但父子俩似乎太生不对盘,弘晨除去该有的问安外,平日都在尽量规避与四爷讲话。
“弟弟太厉害了,来帮姐姐管家好了。”
小家伙考虑下,摘下瓜皮帽煞有其事的点头:“好,你来跟我说说,钮钴禄府那是怎么回事。”
姐弟三人感情很好,笑怡大体的翻看下账册,心思却飘到了窗外。
钮钴禄·金珠,人生最痛苦的不是顿顿吃糠咽菜,而是享受过一顿山珍海味后,回头发现自己连吃糠咽菜的资格也没有。
这两年,你体会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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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回来了。”
笑怡接过四爷手中的大氅,这两年夫妻关系一直相敬如宾。
不过她还是尽量顾念着全家人的需要,对四爷她也尽心。这样习惯下来,她发现自己每天都生活的很愉快。
虽然没有前世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但这种状态却比那时要舒服许多。
“鼓瑟,吩咐厨房上膳。”
“给阿玛请安。”
弘晖也从外面跑进来,去年他就去了上书房。同弘晴在一起念书,四爷与众兄弟关系都不差,弘晖也是爱骑马射箭的,俨然成了上书房的孩子王。
四爷看着面前的三个儿女,哪个单拿出来,都让他骄傲。其实他想要更多孩子,这几年也一直在努力。奈何似乎缘分未到,笑怡一直迟迟未有身孕。
“都起来吧,瑶儿和晨儿上午做了什么?”
瑶儿甜甜的回答着,十三岁的她身量已经开始长开,整个脸也瘦削下来。蛋白般的肌肤,与笑怡一般无二的杏眼,她俨然成了整个爱新觉罗家最漂亮的小格格。每次随着笑怡出门,都会引得各家福晋夸赞。
“儿子看姐姐和额娘忙。”
以最快的语速说完这一句,弘晨就再也不说了。
四爷有些无奈,儿子的确不会在他在场时睡着,但对他依旧冷淡。为此,这两年他一直被十三弟和十四弟笑话。
甚至有时候,皇阿玛也会打趣他几句。他已经二十五了,有时候实在下不来台。
“皇阿玛要巡行塞外,旨意已经下来了,咱们一家都得跟随。”
三个孩子的眼睛亮了,虽然这几年,由于收缴关税康熙尝到甜头,放松了对旗人不得出京的管制。但是,他们一家还真没出过京城几次。尤其是弘晨,从出生到现在,他一次都没出去过。
“塞外干燥,有什么好玩的。”
小家伙言不由衷的撇撇嘴,笑怡指挥下人摆着膳。
“那额娘把晨儿送到宫里,陪你贵玛姆?”
“贵玛姆棋下不过儿子,每次都输好多银子,咱们还是算了吧。”
那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小大人似得逗乐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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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笑怡开始准备起来,她出行经验丰富,只是注意下弘晨要用的东西就是的。
而剩余的精力,她则放在了钮钴禄·金珠身上。
由于把棱柱哄的好,这几年金珠攒了不少私房钱。但在银珠的挑唆下,她与钮钴禄福晋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至于她的打算,笑怡可算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