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薄琰母亲的声音,清净通透,“薄琰动手了,这是事实。我不怪任何人,我也不怪他,他不是冲动,确实不能让偲偲平白受委屈。”
“他打了正豪,他受罚,也算是他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管教他就是为他好。”
赵先生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要是她也能跟你一样就好了,就不会教出那么个东西!”
赵母又安慰了他两句,说他身体不好,让他以身体为重。
回到家,傅偲简单地替赵薄琰处理下伤口,除了涂抹些消炎的药膏外,也没别的法子。
他睡觉只能侧躺着,傅偲生怕他睡着睡着,忘了,要翻身。
傅偲低身看他一眼,“要喝水吗?”
“不用,别忙了,在这陪我。”
傅偲又用手摸摸他的额头,赵薄琰笑着握住她的手,“我又不是生病。”
“我怕你痛得厉害,会发烧。”
“确实有点痛,想找点事转移下注意力。”
“要不看看电影?”
赵薄琰抱住她的腿,将脸枕上去,手掌顺她大腿内侧往上摸。
“电影都是假的,不好看。”
傅偲绷紧了腿根,“对了,要不要给妈打个电话?她会担心你吧。”
“不用了。”赵薄琰专心体会着手心里的软嫩,“从小是用牛奶泡大的吗?好滑。”
傅偲想把腿挪开,但怕动一下就牵到他的伤口。
晚上的时候,一条关于寺庙内打人的视频热度挺高的。
看热闹的人没有拍到打人者一点信息,从画质不清的视频中,能看到一个女人的侧脸。
身段曼妙,风韵犹存,她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几个男人做事。
让他们去堵住小门,不许任何人拍照,不能让有关赵家不睦的消息传到外面去。
视频最后,还有大太太的声音。
她在骂人,骂得很难听。这一段传到赵先生手里时,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傅偲以为赵薄琰至少要在家休息几天的,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就爬起来了。
“你去哪啊?”
“去公司。”
她往他背上看看,“都这样了还去吗?”
赵薄琰宽肩窄腰,妥妥的衣架子,他径自走向衣帽间,傅偲见状跟了进去。
男人在里面拿了条裤子穿上,身体往下弯,背部红肿看着像是结了一层暗红色的痂。
傅偲在橱柜里给他挑选衬衫,语气里还有些不满。“一定要去吗?”
“我不打紧,不骗你。”
“上次就骗过我了。”
“哪一次?”赵薄琰装糊涂,“我从来不骗你。”
傅偲听到这话,走到他面前来,踮起脚尖,努力的同他在一条视线上。
她满眼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这张放大的俊颜,“真的从来没骗过我吗?我要听实话。”
赵薄琰看着她,面容单纯,心思也是单纯至极。
“嗯。”
“我可跟你说,你现在跟我说实话,有可能我还会原谅你了。”
赵薄琰心里微微有种刺痛感,不会的,他倘若把那个秘密告诉她,她只会转身就走,永远不会原谅他。
“想诈我?但是很可惜,我对你很坦诚。”
傅偲哎呦一声,走近步将脑袋搁在他肩膀处.
“我不想让你去,我担心你,赵薄琰,我很担心你。”
他手臂收紧些,将她抱拢,傅偲是第一个会将‘担心他’都写在脸上的人。
赵薄琰从小到大就是被当成铁人训练的,这点算什么?算得了伤吗?即便是他母亲在这,都只会轻描淡写地扫一眼。可傅偲和别人不一样,她的样子,仿佛他再也救不回来了似的。
也许,这才是被人关心的样子。
赵薄琰出门,刚坐到车上,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
“薄琰,今天的晚宴别忘了,身体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