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挡到盛修明的面前去,但看着也来不及了。
拳头差一点打到盛修明脸上,被一只手给制止了。
盛又夏看到褚成周的手臂被一下折到身后,静谧的走廊间,还听到咔嚓一声。
傅时律直接给他拧脱臼了,省得他再还手打起来,太难看。
“你——”
褚成周比傅时律年长些,脱臼的疼痛感令他无法直起身,他冷汗涔涔往外冒,只有这样,才能安静下来听别人说话。
“你也不能光听你儿子的一面之词,他才多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那你说,为什么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褚成周的父母最接受不了这事,如果非要找个人来负责的话,医院也脱不了干系!
褚母眼见医生要离开,她走过去拦在了她的面前,“你们是不是没有好好治?故意把我孙子弄没了?”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你们医院跟盛家就是一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然为什么舍近取远,把人送到华兴医院!”
盛又夏当时只觉后背一阵凉,她不由睇了眼站在边上的傅时律,她能想到的,他肯定也早就察觉到了。
只是这会被人说破,盛又夏心里涌起了不能说的羞愤感。
傅时律对医闹这种事,特别敏感,眼看着褚母正在拉扯手术医生,他的脸色就跟浸润了一层冰霜似的。
盼了几年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这件事要想善了,怕是很难。
医院出动了保安,暂时将人先给按住。
褚母非要说华兴医院故意杀人,她压根不顾褚太太刚小产,身体虚弱,直接就把人转到了别的医院去。
空旷的走廊上,就剩下了最后几人。
盛又夏坐在椅子上,低低地垂着脑袋,她稍稍一抬眼就能看到傅时律的皮鞋。
还是盛修明先开了口,“时律,真是对不起,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爸,这种病人我见得多了,我们这儿都有存档和录像,她要是把事情闹大了,有人会来查的,我压根不怕。”
他这一声爸喊的,让盛修明有些激动,也更愧疚了。
“那样就最好了。”
“所以为什么非要把人送到华兴医院来?她这么说的时候,您为什么不阻止?”
盛又夏被憋得胸口难受,还是没忍住。
明知道她和傅时律都分开了,明知道她为了离这个婚,几乎脱掉了一层皮。
她拼了命想要远离傅时律,崔文姗却也在拼了命的,将她给拉回去。
盛又夏就好像被她一把薅住了头发,在往回扯,扯得狼狈不堪,却无人管她是否衣不蔽体,是否会在前夫面前抬不起头。
“夏夏……”
盛修明也没法解释了。
傅时律看她的肩膀隐隐发颤,双手交握后抵着额头,他走过去一步,将手放到她肩膀上。
“已经发生的事,再追究还有什么意思。就像你说的,人送进了华兴医院,你只需要结清费用就行了,别的,不用你多操心。”
盛又夏脖颈后仿佛被压了块沉重的石头,傅时律手掌捏紧些。
“你不管你弟弟了?你要说你不想管,我现在就能送你回去。”
盛又夏唇瓣抿得死死的,盛天逸那一颗糖有没有问题,现在还难说。
“我……”
“我去看看他。”
傅时律松了手,往前走了步。
盛又夏随后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
小男孩那边倒是一切正常,只不过崔文姗不放心,医生就让他留院观察一晚。
盛又夏把褚太太的事跟崔文姗说了,“人刚转院,孩子没了,最近几天你别让天逸去学校了,在家待着吧。”
豪门里头的争斗,有时候很脏,也很乱。
盛又夏望向病床上正在玩着手机的男孩,他真是什么都不懂。
崔文姗觉得女儿帮自己家是应该的,她更清楚这次的事很棘手,盛家需要傅时律。
“时律,你不会不管的吧?”
傅时律的视线抬起,扫过崔文姗的脸,最终落到盛又夏面上。
“阿姨,你似乎忘记了,我跟她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