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确定荣国公是站在咱们这边的吗?”
绍景道:“自然。你还不信朕么?”
楚汜道:“那好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恩科的事了。”
绍景笑道:“也不用太急,楚汜,就快除夕了。”
楚汜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眉眼,见他含笑的模样,自己也不禁欢喜起来:“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除夕这么高兴?”
“是啊,原来做皇子的时候,最盼着除夕。”绍景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足足有三天的假啊。”
绍景作为皇子,而且是太子,太傅对他的要求十分严格。绍景又失了母亲爱护,自然要分外努力,比其他人更优秀,才能赢得父皇的青睐和疼爱。
“我见到陛下那年,陛下还是个会哭鼻子的小孩儿……”
“不是哭鼻子!”
楚汜话说了一半,就被绍景截住。
“何况那时候你不也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绍景把楚汜圈在怀里,恨恨道,“要不是那时候你……”
楚汜却是懂他未说完的话,用手轻轻拍了拍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征和十五年,楚汜刚刚十六岁。当年秋闱楚汜名列二甲第七,年岁乃三甲里最少的,一时间风头无俩。是年除夕,康启皇帝宴请百官及新及第的举子们,楚汜作为个中翘楚自然最引人注目,诸多官员纷纷来敬酒,不知不觉竟是有些醉了。楚汜实在受不住,告饶离席,就在御花园游荡,赏赏雪景,顺便醒酒。
正在无意中游荡之时,就看到一个年约十三四的少年在荷花池边上来回徘徊。旁边有个人正伸手去推那少年。楚汜喝的有些醉了,不受控制的就喊了起来:“何人在此造次!!”
“你——”绍景被这楚汜这一声吓到了,猛然转身,就看到一直跟着自己的太监猛地推向自己,绍景又惊又惧,下意识的弯腰,两下身错旋步,绕到那太监身后,抬腿把他踹飞了出去。
那个太监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荷花池边,寒冬腊月本应该冻得结实的池面被那么一撞居然生生裂开一个大口,很明显是被人做了手脚的,那太监整个人就沉了进去。冬天衣服厚重,吸了水如同一个千斤坠一般拉着人往下坠,池水又冰,人扑腾不了两下就冻僵了,绍景就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太监沉了底儿。
楚汜已经飞奔了过来,把绍景一把抱在怀里,绍景也顾不得这个陌生人是谁,只是红了眼眶窝在楚汜怀里,死死的拽紧他的袖子。
这边的骚动引起了巡逻的侍卫的注意,待一队人赶了过来,原地便只剩下一个大窟窿冰面和窝在楚汜怀里的绍景二人。
“太子殿下!!”那侍卫长一看眼前的情况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瞧绍景那副模样就知道自己的失职是跑不了了,连忙跪下请罪:“臣护驾来迟,请殿下降罪!”
此时的绍景已回过神来,便从楚汜怀里抬起头来道:“孤……孤要回宫……”
“是!”那侍卫长连忙派人护送绍景,绍景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走到楚汜身边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