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笙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小季买回来的外卖,一点食欲都没有。
“是啊。”陆静笙撑着下巴,没精神,“全情投入,到最后也没个长久的。”
童幼宁:“壮壮,这你就错了。长久的感情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我也想能有个特别合拍的人和我一辈子,你以为分手之后房啊车啊私人用品全部清算这种事很简单吗?就算这些物质好清算,情感也是难算的。说到底人就是自私,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不吵架,不可能你是什么锅就刚好有个盖得牢牢的盖,这都得是后期牺牲自我个性、自由磨合出来的。你看乔小开,雄心壮志想要磨合好,最后不也累了。谁也不想再牺牲,最后就以分手告终。”童幼宁调整了一下气息,擦了擦汗,在医院时养出来的脂肪早已经不见踪影,完美性感的身材被沾满汗水的运动服淋漓突显。
听她这番话,陆静笙的人生第一次有些悲观。童幼宁也不是一开始就不愿意在爱情里自我牺牲,她和她那位初恋从十三岁认识起,纠纠缠缠七年的时间,从国内到国外,飞过大半个地球,现在又分隔在地球的两端……这两个人的事情是可以写入狗血教科书的。当初童幼宁为了初恋差点搭上半条命,现在不也老死不相往来。可以想象,在童幼宁决定要放弃那段感情的时候,肯定比她目送叶晓君离开时要绝望成百上千倍。而现在呢,她事业成功,一堆好看又好用的前任,过得比那时舒服多了。
“所以爱情这种东西,说到底只是人生的枷锁?”陆静笙难得文艺一回,吓着童幼宁了:“跟女文青恋爱说话都这么酸……这段时间你没约会,咱们俩一起过得了。你几点能出来?去hana吗?”
“你不是为了演唱会在瘦身?真要吃?”
“什么叫为了演唱会瘦身啊,我这是在塑形,增强体力。姐姐我从来不瘦身。”
晚上7点,hana里有一行客人,童幼宁领着陆静笙坐到包厢里。
hana的原主人乔劭纶还在北欧过着慢悠悠的日子,陆静笙问:“她住那儿不准备回来了?”
“她说什么时候我有新情人了她就回来,专门搅局。”童幼宁笑,将金枪鱼腩刺身沾了酱油,夹一小坨现磨山葵放在上面,一口入腹,鲜香无比。
说到这儿陆静笙也好奇了:“她走了也有好几个月了,你还没动静……都有点儿不像你了。哪回分手你不是兴高采烈还庆祝恢复单身恨不得开个大派对,最长一次也就俩月吧,就又找到新对象了。这次怎么了,是她等着你还是你等着她啊?”
说话的工夫童幼宁又吃了两片,似乎在思考什么。陆静笙看了她半晌,她说:“要不要再来份铁板和牛?”
陆静笙:“……”
hana的后门对着的是一所公寓,住的大多数是日企高层和一些年轻有为的b城白领。乔劭纶在这里也有一间公寓,当初乔劭纶将hana送给童幼宁时也将公寓的钥匙一起给她。
两人吃鱼生配了酒,今夜就在这里休息。
两人坐电梯上楼时门都要关了,一个男人大喊:“抱歉——等一下!”,一脚夹进门里,门又开了。
一大捧红艳艳的玫瑰挤了进来,童幼宁和陆静笙皱眉分散到两边。捧着玫瑰的男人长得还算英俊,三十多岁的模样戴副眼镜,这一大摞玫瑰估计真有99支,用紫色的塑料纸裹得严严实实,花上还撒了金色的丝线……害童幼宁打了好几个喷嚏。
“抱歉,抱歉。”男人一样在跟她们说抱歉,她们俩没说话。
到了21楼,她们往外走,那男人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