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没有闲情说出真相,随口敷衍几句,然后在赵姨娘恋恋不舍的目光相送下,如当贼般穿窗而去。
直到宝玉的身影完全消失,赵姨娘这才收回痴迷的目光,随即翻身而起,迅速整理满屋子的风雨残痕。掩饰的动作恰到好处,当赵姨娘闭目假寐的一刻,正是探春眼帘微微颤动的刹那。
刚醒转的探春一时还不清醒,脑海仍闪现梦中羞人的情景,一缕低吟从齿缝间缓缓飘出,初开的少女情有如锭放的花朵。
幻梦之中,恍惚之际,宝玉突然出现在探春面前,不容分说就是一记大力的搂抱,紧接着又是火热的深吻,而一向爽朗的探春好似变成另一个人,面对宝玉这等无礼的举动,她竟然生不出反抗之心。
羞人的亲吻朦朦胧胧,宝玉的动作则越来越过分,大手已经探入探春的衣裙内。“嗯”随着宝玉的轻轻一捏,探春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探春依然不知如何挣扎,娇躯不知不觉适应宝玉的大手,还习惯他的味道,在这虚无幻梦中,探春不知不觉中融入宝玉的世界中。
旖旎美景火热无比,当探春感觉到宝玉压向自己的刻,她下意识双腿一并一紧,绝美玉容异彩闪烁,而又紧张无比,羞人的压力让她尝到窒息的滋味。
就在探春感觉天崩地裂的刹那,笼罩身心的压力突然消失,在心房左冲右突的理智终于冲破心门,呼啸而出。
“呀!”惊声尖叫中,探春一坐而起,才发觉只是南柯一梦,心想:啊,好可怕的梦呀!幸k是梦,要不要不唔,羞死人啦。
“女儿,做噩梦了吗?”赵姨娘急忙凑过去,紧张的话语让探春发觉她的存在。“啊,母亲!你几时来的?”探春诧异的美眸灵光闪动,几秒之间,她已经恢复素日的精明,眼前更浮现昏迷前那突然出现的朦胧身影。
不是幻觉,肯定不是幻觉!探春一向对自己的直觉信心满满,瞬间就生出不可抹杀的疑惑。在探春的凝视下,赵姨娘不禁心绪发慌,不自然地强自微笑道:“来了有一会儿啦,我见你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你。”
“你一个人来的吗?宝哥哥有没有来过?”探春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主观认为自己刚才见到的是赵姨娘。
“没没来过。”赵姨娘虽是探春的母亲,两人的智慧却是天壤之别,她发紧的手指悄然紧绞衣袂,结结巴巴地反问道:“女儿,你你怎会问起宝宝玉来?”
若不是探春也暗自发虚,若不是探春的内心不愿深究,若只要她再多追问一句,赵姨娘肯定要露出无数破绽。好在“只要”并未发生,探春眼帘向下一垂,主动话锋一转,谈到贾环的病情上。
“呼!”赵姨娘暗自吁出一口长长的气,无论如何终于遮掩过去。赵姨娘一边与探春闲聊,一边又想起宝玉那羞人的意图,一想到他要母女同收,更在耳边说那些羞人情话,又禁不住浑身发热,从内到外悸动不已。
探春的心房同样一片慌乱,无论她如何精明,也想不出赵姨娘说谎的理由。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暗自沉重的叹息过后,探春强自抹去芳心的烦恼,同时也将疑惑不解统统赶到心海深处,随即快步走向贾环的房间,担负起姐姐的责任。
衣袂飘动之间,探春的美眸已经恢复灵秀与平静,但胸前那火辣辣的感觉却怎么样也难以抹去,一个大大的疑问永远刻入心田,她可不信做梦会有这种感觉。
宝玉兀自不知自己的冲动留下致命的破绽,此刻他脚步轻盈,走入巧姐养病的房间。“哎哟二叔,你这坏家伙可来了,痒死我了哎哟好痒呀,快放开我。”
王熙凤还未开口,巧姐已经抢先开口责怪。巧姐恨恨瞪着宝玉娇嗔斥责,而娇躯更扭动不休,若不是小手被牢牢捆绑,恐怕身上早已布满血痕。
“小姑奶奶,我这不是来了吗?呵呵。”宝玉表面上一脸嘻笑,心中偷笑不断,毕竟平日里他可没少受巧姐的折磨,如今能看到她难受的模样,他又怎能不趁机开心一下?“巧姐,你怎么这样说你二叔?没有他的药汁,你现在还昏迷呢,快向二叔道歉。”
王熙凤可不知道宝玉与巧姐之间的暧昧事,瞪了不讲理的巧姐一眼。“哼,我才不道歉呢!”
巧姐少有被王熙凤责骂,再加上病痛心情烦躁,她立刻将所有难受变成对宝玉的攻击,胡乱责怪道:“二叔不安好心,他的药就是为了让我被痒死。哎哟,好痒呀,人家要是不醒,还不会这么难受!”
“小姑奶奶,忍一忍,很快就会好了,二叔保证,明天就想出好法子让你再也不难受。”宝玉虽然被挨骂,但看着巧姐可怜的模样,他心中已经没有丝毫笑意,心窝反而迅速收紧,紧得有点隐隐作疼。警幻的柳叶汁虽然能稳住病情,但却不能解决根本,看来自己高兴得有点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