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弟请起,有事请讲,只要本王能够办到的一定帮忙!”忠顺王扮演着礼贤下士的大人物,信誓旦旦安抚神色异常的石钰。
“王爷,内子堂兄此次押运车队受伏遇害,还请王爷主持正义,手刃凶徒!”石钰谈及吴贵之死,更是义愤填膺。忠顺王虽不是绝顶聪明,但也在官场打滚已久,闻言不由得暗自一喜,预感石钰必然还有后文,故作惋惜地道:“本王也听说此事,但贼人神出鬼没,不好查呀,本官就是想帮忙也难,唉!”
“启禀王爷,小人已有八成把握知道凶手是谁!”石钰神色一正,强烈的怨气代替先前的悲伤,再次行礼道:“只是宝二爷天性胆小,小人虽几次向他直言,他都不敢有所行动,所以小人才前来恳请王爷主持公道!”
忠顺王的呼吸沉重几分,念及贾宝玉那废物模样,不由得对石钰话语相信八分,道:“石兄弟请讲,本王不是胆小之人,必为你主持公道!”
“小人一手打理红楼香烟,宝二爷只是坐享其成”石钰话锋一转,说起宝玉的不是,直到忠顺王面露不耐之色,才有条不紊的揭开真相。
“车队前几次被劫后,小人就展开严密的调查,从锦衣卫百户赵大身上一路追查下去,最后发现原来劫匪竟是锦衣卫之人乔装打扮。”说到这里,石钰面露强烈怨恨,道:“小人将此线索报给宝二爷,可他却不敢有所行动,想不到这次竟会连累到内子家人,还望王爷为小人做主!”
赵全?原来如此!好你个赵全,平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竟然欺到本王头上来了。哼,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究竟谁才是主子,谁是奴才!想到这里,忠顺王说:“嗯,本王记住了,一定会探查清楚,你先回去等候消息。”
忠顺王久处官场,心中虽决定要对付赵全,表面却做出不甚在意之状,但话语间还有推诿之意,可精明过人的石钰怎会听不出来?失望之色一闪而现。
“石兄弟在贾家做事,感觉如何?”忠顺王悠闲的靠着椅背,轻柔的话语带着一丝明显的暗示。石钰微微一愣,双眸闪动思索之光,随即挣扎起来,最后精光一闪,咬牙做出决断,道:“只要王爷为小人做主,小人愿意献上最后库存的香烟,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江南一地一月之需,还请王爷笑纳!”
“不太好吧,贾兄弟会同意吗?”忠顺王心中已是笑开花,想不到石钰出手还真大方。为了彻底将石钰收为己用,忠顺王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大有深意的“提醒”道:“这样的话,石兄弟在贾家恐怕不好待下去吧。”
石钰再次一番苦苦挣扎后,目光突然热烈起来,道:“王爷,小人从西洋返家时,西洋官府曾经给了小人一个特使身份,希望小人促进两国邦交,不知王爷能否为小人在朝中打点?”
“石兄弟原来也是有心人,哈哈绝对没问题!”忠顺王刹那间恍然大悟,石钰为舅子报仇只是借口,真正目的是想谋得一官半职,念及此处,忠顺王没有半点不快,反而心情大好,无比踏实。
“小人参见王爷!”忠顺王话音一落,石钰再次恭敬的大礼参拜,话语虽然与先前一样,但其意义已然大变。“哈哈起来吧,你以后就是本王的亲信,本王绝不会躬待你。”兴奋的笑声传遍王府,石钰离去许久,笑声仍然不时响起。
天空风卷云动,地面阴气森森。金陵城突然一夜变天,四处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石钰离开忠顺王府不到半个时辰,锦衣卫密探就将消息传入千户府,而赵全倾尽全力的调查也有了最后的结果。
“启禀千户大人,小的亲眼看见忠顺王的车队运送大量货物出城门,石钰与王府管家还私下见了好几次面。”“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赵全坐回太师椅,眉心紧紧皱了起来。“他妈的,原来是忠顺王这老匹夫!”孙绍祖也明白过来,又怒又恨的咒骂道:“这家伙动作真够快,竟然提前收买那姓石的,难怪他会知道贾府运货的路线,看来咱们也被他算计了。”
怒声之后,孙绍组略一犹豫,还是问道:“赵兄,既然石钰已经投向老匹夫,是否将那美人儿召回来?”
“不!继续,而且还要加快!”赵全微带不满的看了孙绍祖一眼,神色严肃地沉声道:“孙兄,女色虽好,有时也要控制一下,美人儿天下多的是,事成后,贾府那么多美女还不够你享乐吗?”
“呵呵”孙绍祖在赵全面前可耍不起威风,只得尴尬回应道:“赵兄放心,我明日就催促傅试,将他妹子送给石钰。”
赵全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起锦衣卫的令牌阴冷下令道:“传令下去,监视忠顺王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每天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
手下领命而去,赵全重重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老匹夫还有这一招,以前倒是小看他了!”忠顺王监视着锦衣卫,锦衣卫也监视着忠顺王,而宝玉则同时注意着这两匹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