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快顶不住了,但并没有让他停下来,布雷特也怕般若的严厉。虽然般若跟他待在屋外的时间一样多,但他心里别提有多恨她了。他跟着她,受她的气,只是出于她的功夫。他认为般若根本就是伺机报复。因为这种训练对布雷特来说根本就是世界上没有的。但般若并没有注意到布雷特眼中的恨。对于两岁就开始习武的女孩来说,这样的训练简直就是拿石头砸鸡蛋—小意思。
“一要循序渐进;二要有恒心,坚持不懈;三要戒色和狂饮;四要涵养谨慎,不恃强凌人,好勇斗狠;五要严格遵守练拳的宗法。”“咣当!”般若回头一看,满满一盆水洒得满地都是,金属盆摔到了一边。出乎布雷特的意料,般若并没有骂人。“坚持不了可以放弃。”般若平和地说,并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布雷特的两只手已经不听使唤了,他看着般若,不说话。“等一下去拉木桩回来,在那边的地上搭梅花桩。”般若说完就进去了。
请来的工人按般若的安排将木桩固定在前院右边的空地上成梅花形。布雷特有些恐惧了,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工人们再搭建梅花桩,布雷特看到院子里葡萄架上的葡萄熟透了,便在架子下边摘葡萄吃边看工人们干活。工人们都纳闷了:“小姐,你扎这些桩干什么呢?”“有用。”梅花桩钉好后,般若一跃上去逐个踩了个遍。“可以了,够结实。”“不会是梅花桩吧?”工人们笑着问。“对,布雷特,付钱吧。”般若像只燕子般轻盈落地。工人们边接过钱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般若。
工人们走后,般若让布雷特上梅花桩。“这个梅花桩的高度已经减了不少,上去!”布雷特在桩的旁边东摸西碰,就是不知道要怎么上去,爬了半天也没上去。般若在后面就是看不说话,布雷特觉得更丢人。看了很久,般若摇了摇头,进屋拿了一个椅子出来。布雷特不好意思地接过椅子,踩着椅子上去了。“万一我掉下去了,岂不是要卡住了?”布雷特站在梅花桩上有些害怕。“最多受点皮肉伤。”
般若说出这话的时候好象记忆被连接了,她第一次上梅花桩的时候才七岁。梅花桩让她害怕极了。大师兄也是对她说了这句话。“然后呢?般若,接下来。”布雷特左顾右盼的身形在般若面前晃。“我喊,你跟着做。”般若走近了些:“向左两步!”布雷特慢腾腾往左走了两步。“比我七岁的时候差多了。”般若觉得太糟糕了。
“快点!”般若又凶了起来。布雷特在桩上又怕摔又怕挨骂。“又二!前四!”在般若的喊叫下,布雷特又加快了一点速度。般若气极了,径直走到梅花桩下:“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你这样我怎么教你练拳!”又被骂,布雷特窝了一肚子火:“我拼了!”“前五!左三!”“后一!”这句一出,布雷特后脚踩空,掉了下来。幸好他比较瘦,没有卡住。
看到布雷特像只笨熊从梅花桩上掉下来,般若又想开口骂。但是她想到了自己七岁落桩的时候。大师兄紧张地跑过去问她有没有摔伤,去给她找草药敷破皮的手。“有没有摔伤?”般若下意识地就问了这句话。
屁股摔得生疼的布雷特惊讶地看着她:“没有。”“休息一下吧。”般若一边往葡萄架下的椅子坐了下来。布雷特觉得奇怪,拍拍屁股也跟着过来坐了。般若弓着腰用小棍子在地上画着什么,她现在才知道一向严厉的大师兄对她有多好。年长的大师兄身上有哥哥的味道,在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日子里,师兄和泰阶弥补了他们的空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