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轮停了,那人抬起被雨水沁透的脸,瘦削的眉骨处淌下偌大的水珠,穆沅愣了愣,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楼下?”
“我……”邱正扬将伞倾斜过去,把穆沅罩在自己的伞下,“学长,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咳咳。”穆沅嗓子哑得厉害,“家里钥匙丢了,找你借一晚,嗯?”
他和邱正扬贴得很近,两人四目相对时,目光都湿得厉害,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恍然,令时间莫名停滞迟缓下来。穆沅唇色泛白,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掉落一片黏合在睫毛上的雨珠,邱正扬接过他的行李箱,说:“先上楼吧。”
穆沅走在邱正扬身后,见他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握着把尚未打开过的雨伞,他掏钥匙开门,家里忽的飘出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道。穆沅发现地上有两双拖鞋,但没有一双是他的。
邱正扬打开鞋柜拿出那双灰色拖鞋,穆沅好像瞥到了什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他脱下湿透的风衣走进浴室,洗手台上拥挤的瓶瓶罐罐里没有一瓶是他的。毛巾架上甩着一块绣着驴牌logo的浴巾,也不是他的。除下衣服后,他又在洗手台下发现了一盆换洗下来还未处理的女人衣物。他只得找个小脸盆勉强把自己的衣服堆了起来。洗澡时铁架上只有一块肥皂和一瓶粉色的沐浴露,他之前用的薄荷香波没了。
邱正扬接到了师姐的电话,得知师姐今夜不回来了,就把备用的伞放回了原处。这时穆沅洗完澡出来了,他竟是浑身滴水,不着片缕。
“学长你怎么……”邱正扬赶忙去拿了块毛巾,想帮穆沅擦净,却见穆沅已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自己备用的毛巾擦干了,随后翻找了一件衬衫,一条西裤,兀自穿了起来。邱正扬忍不住上前用毛巾为他擦拭湿发,说:“学长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穆沅低头仔细地提上裤拉链,喑哑着说:“还有事,不该留了。”
“那要去哪里?”
“回家。”穆沅开始把扣子一颗一颗扣上,动作有条不紊。
邱正扬轻轻地帮他擦着头发,问:“可你家钥匙……”
穆沅蓦地停下了动作,呆立了半晌,才喃喃地说:“我确实不该丢了它,太冲动了。”
丢了一把钥匙竟令他这么懊恼,邱正扬不知怎么心揪起来,他一把抱住穆沅被皮带勒得很细致的腰身,急急地说:“学长还是留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做,现在很晚了。”他闻到了一股柠檬味的肥皂香,感觉穆沅沾了他的味道,腹下一阵窜动,跟个青春期性欲旺盛的毛头小伙似的,勃起了。
穆沅应该感受到了顶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硬挺,粗得跟个铁棍似的,急躁难安地蹭动着。邱正扬却不见他回答,只能绷紧头皮说:“学长,还要不要……用我的、我的这个,我可以……可以……”
他的凛然献身着实令人动容,当人形按摩棒当出敬业精神的,这世道不多了。穆沅低头望了一眼扣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手,不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