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通风口往前一段距离的门前，秦子遥没有爬上天花板的通风口，而是下意识地推了推那道锁住的门。

“哥，你不是说那道门推不开的吗？”塔库塔安小声道。

“嗯，的确，好像是锁住......”

嘎吱一声，门开了。

秦子遥瞬间端起枪，塔库塔安也反手拔出手枪，指向门后的黑暗。

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秦子遥有些凝重地看向门内，却没有找到那种危机来临时的，毛孔刺痛的感觉。

两人站了一会，这才抬脚往里走去。

门后的空间极为宽阔，是来时大厅的十倍不止，手电筒的光线只能勉强照到底，映出一道道朦胧的阴影。

秦子遥站在门旁想了想之前看到尸体的宿舍的位置，应该是在这个大厅的左侧。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一个个工作台，上面堆着四散的文件和玻璃渣子，有许多电脑屏幕倒在桌上，上面有着小口径子弹穿过的弹孔。

大厅一如既往的是水泥铺了地面墙壁和天花顶，近乎毛胚的装潢。他彷佛能穿过遥远的岁月，看到人们在这里忙碌的身影，他们应该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咖啡杯和文件穿梭在走廊中，能听得到电话和汇报的声音。

但就在那么一瞬，这些全都消失了。

秦子遥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离开这里。

他逐一翻阅桌子上的文件，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实验记录，有英文，中文，法文，德文，俄文，他很好奇那些人是怎么阅读文件的，难道他们每个人都精通这五种语言吗？

实验记录里多次提到了碎片和位面产物，字里行间则穿插着时日无多的急迫感。

一如之前所做的，秦子遥把所有能看得见的完整文件都收了起来，这些待他出去后都是要好好研究的。

“深蓝，这里提到了深蓝。”塔库塔安拿着一个文件夹凑到秦子遥身旁，递过去给他。

秦子遥接过这个蓝色的文件夹，里面的纸不多，只有三张。

他抽出表面的那一张，轻声读道：

十五号成功了，融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他们超越了光速，他们离开了，他们成为了神。

我再次恳求总部，我们现在只差一块碎片了，那是和四季有关的碎片。

我们将会派出最后一个沉眠者回到烟尘之地，我们寄望于他，因为他曾经在地面观测站工作过。

至于十三号的悲剧，我们深感沉痛，我们也希望避免这种意外，但是，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