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严小姐只样貌上可跟贵妃有得一比,只不如贵妃那般从容大气,但同样是她见过极其好看的女人之一。
要是儿子见色起意,看上了嫂子,那可不得了!
王嫔将那本来到了嘴边的“不知道你将来娶个什么样的”吞进肚子里,回答道:“那位严小姐据说因为长得太好了,不怎么出门的,见着的人少,很多普通人都知道的东西她可能不太了解,奇怪又好笑。但她人还是很聪明的,考虑也比楚小姐周全……”
“身子骨自然不比将门出身的楚小姐,但也不差,看着很是康健。平常定有养好身子,走上许久也不劳累。”
王嫔只见过对方两面,有一回还是在御花园,好些都是听下面人讲的。
不过皇宫就这么一个圈,又常常没什么事,消息传得格外快,她知道的已经不少了。
宋宴清听完,大抵能够刻画出严素婕的个人画像来,知道这位严小姐和严家人有脑子就能放心了。
在“太子选秀”中,大哥宋承宇的这位妻子能带来的助力,明显不比谢家那位能给二皇子宋广骏带来的助力多,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但不靠谱的皇帝挑好了人,底下皇子没有挑挑拣拣的能力。
便是能干些“暗杀未婚妻”的事,宋齐光也可以再来一个。何况宋宴清也不觉得宋承宇能干出那等事来。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大哥宋承宇必定会娶严素婕。
助力不成,不拖后腿也不错。
反正在这场“选秀”中,宋承宇的先天优势本就极多,宋齐光只是强行为宋广骏平衡了一把。
而竞争,客观来说也不全是坏事。
宋宴清因为想事沉默时,王嫔正看着他,琢磨这小子心里想着什么。
她用眼神暗示宫人远些,接着小声道:“清儿,你可别掺和进去你大哥二哥的事!你近来低调些,不许惹事知道吗?”
四哥之后,又一个劝低调的。宋宴清:……“阿娘,我看着那么像是爱惹事的吗?”
王嫔满脸的“你还有脸问”,弄得宋宴清开始回忆,接着自我反省。
好像、好像还真是。
“我这回肯定低调。”宋宴清作出保证。
不太放心的王嫔叮嘱道:“不要跟人赌钱玩;不要唱曲儿、唱戏、当乐工;不要跟别人比试、少管闲事、不要杀人……”
宋宴清越听越不对劲:“娘,你是亲娘吧?”
他在外风评可好得很,大好人一个。
换来一个敲头。
“哪件你没干过?”
宋宴清:……好吧,确实都算干过。
王嫔又道:“不过阿娘知道你心肠很好,只是贪玩了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已经长大了,有大本事,想来也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阿娘没太多见识,啰嗦几句,你不要嫌阿娘烦。”
“好了。你起来,阿娘给你束上发,你回去睡一大觉、好好休息。”
“阿娘,我还小呢!才十几岁。”
王嫔连连点头:“不错,对外就这么说,你还小呢,有事也找不着你这个小儿子。”
宋宴清大抵能理解,但出门太久脑子已经对不上很久之前的儿设,选择放弃挣扎。
反正变成啥样,妈妈都会爱你。
翌日,宋宴清见到了另一个“妈妈”。
皇后抽出空来,见了见离京许久的小皇子。
她关心国家大事,与宋宴清聊的是洋州、是东南、是海定军,最后才轮到宋宴清自己的小事,说起他初入督军府的穷困、谈及四处化缘的信。
王兰君皱着眉、颇有些怜惜地望着他道:“你随后回洋州也不容易,南边的乱摊子没想到要你去先收拾一番,你有难处,尽可往朝中递送折子。”
“宴相打算用海禁钓鱼,可人心复杂、如今南边的局势也是一团乱麻,亦不清楚最终能否推动。你要是实在干不下去,叫那些人弄烦了,跑回京来也无妨。”
宋宴清消化掉可以随便跑路的宽容,震惊道:“娘娘,朝廷有开海禁的打算?”
王兰君眨了一下眼,好笑地看着少年人:“事情是要看着办的,到那个时候如果真能办下去,开海禁就不是坏事,那就办了。办不下去,也不好违君令啊。”
宋宴清:画饼时权利无限,办事时权利有限是吧。
学会了,学会了。
王兰君又道:“此事明日宴相就会当堂提出,不如你过两日再去上朝,正好倒催礼部那群人将你兄长们大婚的日子定下来。”
宋宴清脑子转得不慢:“大哥二哥就快回来了?”
不然也不必急着定日子。
王兰君肯定点头,笑着道:“跟你阿娘一样聪明,我谈起你一点儿消息,王嫔就能猜到你要回来了。”
宋宴清发誓,他绝对在皇后眼里看到了“笑话”的意思。
为了证明阿娘和他的智商,宋宴清决定给皇后一点小小的震撼。
宋宴清郑重地开口:“娘娘,儿臣有要事禀告。”
“何事?你且道来。”
“娘娘当知倭乱之前,先洋州知府汪士文等人,以计诱海定军出兵击败一支倭寇。”
“海定军于那场战事之中,俘虏了好些倭寇。随后才倭寇与汪士文联系,想要其中一人,加之利益所向,引发洋州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