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果然野心勃勃。
三将军训完手下,随着各人散去,最后跟宋宴清同行。他们住得近。
三将军笑着道:“雁兄弟晚上一番英勇表现,连二哥也征服了。”
“莫三哥。”宋宴清问道,“我这一队人要做什么?军师似乎没提及。”
“你倒比其他兄弟认真得多。”三将军说,“二哥点了你随船行动。”
“随船?”
“别细问,过两日你就知道了。”三将军面上带着点等着宋宴清闹笑话的玩味。
宋宴清点点头,表示自己口风很紧。
睡前,又了解到二军师加入匪营已有两年多。早在叛军的苗头出现前就自投了匪山,也正符合《笑傲江湖行》中操练“水军”的事儿。
宋宴清细细将《笑傲江湖行》翻了一遍,才在沉沉夜色中睡去。
两日后,三将军率新老各半的大军从陆路出发。
而宋宴清则跟着二军师的队伍走,押送瞿苹搜刮到的粮草,来到近处的河口。
当日风平浪静,然晚间就刮起大风,使得停滞在岸边的船只随风而行。
宋宴清站到甲板上,颇为不解地询问还未进入船舱内房间的二军师:“军师,你如何料得到风足可驱动重船?”
老江河人自有一手看风看水的本事,宋宴清来时也听过些行船的事。但如此高难度的“天气预测”,叫他明知愚蠢,也想问出口。
二军师的笑声从面具后方传出来。
他面迎宽阔的江水:“那是因为我吹过够多的风。”
宋宴清想,或许是因为他在某些方面观察更为敏锐、判断更为细致、就像原身拥有极其优秀的反应能力,属于很难说得清楚的天赋,不然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出事的船只事故。
二军师笑完,风愈发地大了,众人回到船舱里。
宋宴清分得个一层的小单间,比其他人挤着睡好上许多,但房间也小得厉害。
没一会,他的房间变得更挤,二军师带着一身飘忽的香气,狼狈地躲到了他这处。
宋宴清笑容打趣:“雁七还以为军师料事如神,能应用在万事上呢。”
“女人之心,神鬼难测。”
二军师叹口气,还不太放心地回头看向薄薄的门板,心烦意燥。
宋宴清没什么好招呼人的,把自己带上船的两本闲书往二军师面前推了推。
一本是当地的地理志,另一本则是才子与妖狐情深似海的爱情话本。
二军师早对那地理志烂熟于心,当下颇为嫌弃地拿起爱情话本来,看得眉头直皱。
而后他严厉评判道:“世上若真有如此蠢的妖怪,又如何能在兽界修炼出人身,真真是荒谬。”
宋宴清觉得这个人怪讨嫌的,和《江湖笑傲行》中出身为商人之子的高情商男主完全不同。
他不满道:“军师你这样说,我等会儿还怎么看。”
“看这等书有何用?当多看些有益处的书。”二军师说着,报出不少书名。
宋宴清拿起笔,潦草地将二军师的推荐书目记下来。这些都是可以用来推断二军师真实身份的有效信息。
二军师还想说道两句,听见少年对他“嘘”了一声。
随后船舱的过道里响起轻盈的脚步声,以及——神女寻人的声音。
二军师眸中涌动怒色,宋宴清从中看到火光。
咚咚。
“雁兄弟,开门。”
宋宴清看二军师不吭声、也无动作提示自己不动,上前去开了门。
敞开门,神女探索的目光抓住坐在角落的二军师。
神女上前,笑道:“军师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宋宴清:这可能性不是很大嘛!
但咱小宋不敢吭声,站到一边儿,等着看两军交战。
二军师冷哼一声,抬头看着令他厌烦的女人,不客气地训斥:“你当叫我一声二叔,如此纠缠,不知羞耻,大哥的脸面还要不要?”
这些话若是管用,早就起了用处,落在神女耳中不痛不痒。
“二叔?”神女仿佛宋宴清不存在一般,从口中粘糊地吐出这二字。
宋宴清正在考虑着“要不我走”的问题,就见二军师站起身来,将拦着他的神女一把推开,大步离开。
被迫单独面对神女的宋宴清也很痛苦,因为对方眼下倒在他的床铺上。
他做错了什么啊?
宋宴清只能强调:“二军师走了。”
言外之意:你还不快走?
神女听了哼笑一声,道:“小兄弟你不是还在么?”
宋宴清疑惑地问:“神女不是倾心于军师?”
“是啊,我倾心二叔。”神女道,“可他又不在意这个。”
“男女都会在意的吧。”宋宴清的认知中,忠诚是爱情的必要因素。
“你们男人,不是向来只在意有没有用处和好处么?”神女好笑道,“你倒还是个好孩子,怪天真的。”
像是在骂我傻。
宋宴清决定展现一下自己的智慧:“那军师缘何拒绝神女?”
说有用与好处,神女是团队中老大的女儿,本身又具备才干,分明就属于有好处又好用的人选。
神女道:“你们男人还用说?心存高志呗。”
“却不知道我这样的女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