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紧急任务进行到一半,别宫开始发生一些古怪事。
居然有书生说仰慕他,特来拜访。
宋宴清懵逼地接待了人,方才知道他这段时间那些“高质量”粉丝从何而来,全靠他的好先生——耶瀚行给他发新物料!
不愧是靠近八线的水平,居然有粉丝自主创造物料。
而物料的好感加成作用,这才促使他人远道而来。
话说到耶瀚行因为担了个太傅,扩展开来叫太子太傅的官职,往日里教教皇子,群臣从来不多关注他。
但自从宋齐光倒下,群臣在太子这事上又起了心思,又明着有两方来争抢,战火烧到了耶瀚行身上。
问他谁能担当太子之职?
太子太傅在太子的事上说话,可绝对有份量。
耶瀚行回老家守孝三年才回来,与皇子们虽有旧情,但总归不如当初亲近、了解,哪里就敢胡乱开口,断言哪个更适合太子。
要说当初这太傅落到耶瀚行身上,是因为当初朝中臣子们提出要给皇子们选新的先生,从而吵了起来,宋齐光听得烦,抓住群臣中说要选“品性最佳、最有才华”之人的话柄,抓了耶瀚行出来,纯属胡闹之下的侥幸。
最初勉强定下少师。耶瀚行虽无太多政绩,可他素有才名、在民间名声更是极好,曾有靠一首诗就止戈的美名、亦是好些艺术方面的能人,更是翰林那清贵地方的老人了,闭上眼睛也能给个高位虚职。
可他们的圣上反而不乐意,在了解过耶瀚行后,骂了一通人,直接给了太傅之名。
耶瀚行起先战战兢兢许久,后面发现自己就是个“教书先生”,才开始自在当他的教书先生。
说回宋宴清身上,他见了好几个书生,发现引发耶瀚行辞官的原因竟还有他一份。
对于他放走流民,宋齐光下令揍了他,耶瀚行气得不轻,当夜就怒气冲冲地为他写了文章,赞他“虽为少年,仁圣心肠”。
要不说文化有力量,宋宴清放流民、挨板子一个多月,可没人特地来看他,耶瀚行用笔杆子给他神仙一样夸了夸,便引发了新热潮。
此行辞官后,耶瀚行的行踪也不是直接回老家,而是朝着别宫而来,说是要来看看他。这点在他的文章里有提到。
据说到了四春县,耶瀚行又打破了他久不作诗的规矩,为宋宴清作了诗。
又引得那些仰慕耶瀚行品性、才华类的书生激动不已,跑来“参观”宋宴清。其中最狠的,做到了日行三百里。
宋宴清:牛。
不换你传旨可惜了。
得知这些消息,宋宴清决定晚点出发——至少与先生耶瀚行见上一面。
他还好心邀请了几个耶瀚行的狂热粉留下,坐实他“是个大好人”的事实。
至于那些书生围观完小圣人,想要跟他探讨学问?
宋宴清表示:请想想我上一份工作是什么?
人在备战期!除非你跟我谈论叛乱之地的消息,不然还是不要浪费“前将军”的宝贵时间。
几日后,耶瀚行在一个晴朗的冬日到来。
冬天的寒冷早已来临,看着暖和的冬日驱不散那股冷意,但眼见橙红光芒,却也能叫人心头浮现灿烂的光彩。在这种日子,倘若寻得到避风处,想来也能得到一阵真正的暖和。
宋宴清带了几个人,远远地去接他。
望见马车帘子掀开,露出耶瀚行那张乍看平平无奇、却充满真诚的带笑面容时,宋宴清便有种冬日突地变暖的感觉。
“太傅。”宋宴清见着人,习惯性地叫上从前的称呼。
马车里的耶瀚行摸着他的长胡子,笑着纠正道:“某现在可不是太傅了。”
“先生?”
“可。”
“先生,您来得太慢了,等得我们心急如焚。”当着耶瀚行的几个狂热粉,宋宴清直抒心声,而后他的鼻子抽动了下,问道,“怎么一股……香火气?”
“就你鼻子灵。”耶瀚行道,“方才去拜祭了那片征人坟。不太好找,颇废了些功夫。”
宋宴清喉结耸动了下:“先生还去了哪些地方?”
“云志、怀信与我所谈之处,皆都去过。”
说到这儿,耶瀚行目光越过宋宴清,落在其后的几位书生面上:“诸位也辛苦了,其实不必迎我这闲人。”
“正心先生何出此言!”
“我等仰慕先生风采,再迎十里又何妨?”
在一众捧自家先生的话里,宋宴清觉得不说点什么,显得自己这学生不上道。
于是他开口道:“早知先生要辞官,当去京城迎你的!”
“七殿下,尊臀方好多久?”耶瀚行看他身|下一眼,催道,“还是快上车来吧,到了地方再闲聊。”
宋宴清上了马车。
辞官后,耶瀚行只用普通规格的车马,两人坐着靠得还挺近。
宋宴清看耶瀚行一眼,没说话,但望着自己的大粉头子目露期待。
第一次拥有太傅级别的粉头,激动!
没想到耶瀚行有些嫌弃地说:“怎么用如此古怪的眼神看我?”
宋宴清:“先生没什么想对我说吗?”
耶瀚行笑起来:“那确是有的,我有一言替王嫔带到。”
耶瀚行清清嗓子,努力模仿过了两个人的贴心话:“你个憨包,一天天的寻死,死在外头算了!把你娘一并吓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