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长辈的语气一样?
南珂不自在起来,胸口跟有虫子在爬一样晕开一圈麻麻痒痒的感觉,慢下语速:“一般……一、二名吧。”
梁枕突然笑了一声。
肩膀耸动的起伏很大,完全无法忽视,南珂忍着脚踝处微疼和针刺一样的感觉:“你笑什么?”
“笑你说的话啊。”梁枕的注意力全放在手上的动作上,分出神和她说话:“第一第二,还他妈不够好啊?说什么还行,好就好呗,这都不好意思?”
他说完,掀起眼皮瞅满脸赧然的人一眼:“哦,忘了,公主让我别说脏话,我错了。”
这都什么!
南珂深吸一口气,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能不能别给我取这些奇怪的外号。”
她之前一直强行忽视,但偏偏这人越说越离谱了,现在连什么公主都扯出来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南珂真的受不了他这不正经的样子。
“行啊。”梁枕答应得快,话在舌尖悠悠转一圈,半点不含糊地吐出来:“南珂。”
“嗯?”
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直勾勾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那一瞬间,天地间一切响动倏地停滞了,眼前只剩下那张浅薄带笑的黑眸。
梁枕动作极缓地将她的脚放回低跟小凉鞋中,手指却没移开,还停在细瘦的踝骨上,指腹薄茧一瞬擦过微肿的外踝皮肉,蜻蜓点水般泛起涟漪。
“南珂,等你脚好了,能跳支舞给我看吗?”
“……为什么?”
“啊……”梁枕勾着嘴角笑:“不是说要请吃饭吗,我算是怕了,就换成这个吧,成不?”
在点之前那件事呢。
深吸滞在喉间,或许是蝉鸣太吵人,让她没法说出原本打算拒绝的话。
而梁枕当她默许:“愿意的话,换件红的裙子呗,我这人俗,就爱那种大红大紫的。”
南珂终于往回收脚,脱离他的桎梏:“再说吧……”
不算答应了。
梁枕支了支下巴,也怕把人逼急了,不说了,这下终于舍得起身,活动一下蹲麻了的腿,低头看她:“借个水洗手呗。”
手上一股药味儿。
南珂也闻到了,慢吞吞起身地往屋内挪:“在屋里。”
“来了。”后面的人应一声,迈腿跟上去。
梁枕离开后,南珂一个人收拾了一下小卖部,提着装有药膏和X光片的袋子进屋时,发现了里面藏着的红粉色的一角。
她把那东西拿出来,展开在手心,瞬间愕然。
两张一百的纸币,就算她根本没记钱号,也能猜出这两张钱从哪儿来。
掀开上面那张,中间的还挤有一张薄薄的深蓝色纸币,面额50。
合在一起就是……
南珂深吸一口气,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地把那三张钱重新塞回塑料袋,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胸口堵的。
她只觉得,梁枕这个人,真的好烦、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