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居乐业的盛世气象。
陆长荧从怀里掏出了“最多能装三百斤”,面色凝重地伸手进去掏了半天,掏出一粒珍珠来,欢天喜地地去当铺当了一两银子,买了两包糖炒栗子,和辛晚坐去路边茶铺喝茶吃点心。
茶铺虽小,生意却好,两人挑边上的位置坐了,点了一壶茶和几盘小点。
陆长荧吃了几颗板栗,忽然道:“哎呀。”
辛晚问:“怎么了?”
陆长荧道:“那粒珍珠,我之前给了青持让他帮我查查是不是鲛珠,他嫌圆溜溜一小点放在身上容易丢,又塞回我这个囊里了,是不是鲛珠还没查过呢。”
辛晚冷哼道:“从我身上摸去的吗。”
陆长荧面不改色理所当然道:“一两啊,你在青酒旗铺记了我们十五两的账,还欠我十四颗呢。”
辛晚被他的无耻震惊了,无言以对,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是鲛珠,不用查了,是景篱的。”
陆长荧笑吟吟地剥了一颗栗子塞进他嘴里,道:“我猜也是。当时瞒着你是我不对,不过现在咱们都在这里,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追究这个也没什么必要了,是吧?(辛晚哼了一声)我其实就是想找到这种半人半鱼,泪能化珠的精怪,问问他们这个族群里有没有一条特别喜欢给人托梦造谣的神棍鱼……”
辛晚想起了他说的那个不能爱上任何人的梦境,稍稍沉默了一下,老板已将茶水点心端上,辛晚便暂时将烦心事抛诸脑后,喝了口茶,道:“咦,这茶真不错。”
陆长荧自从成为陆青持的左右手后便极为养尊处优,朱明峰上要什么名贵的东西没有,也未对这凡间的粗枝大叶茶抱什么希望,听他如此说,便端起来随意喝了一口,眉毛一挑,又唤了茶铺老板过来,将剩余的一点散碎银子都赏了他,道:“老板,你的茶很不错啊。”
老板年纪倒不算很大,生得笑眉笑眼,与人和善却也不见谄媚,答道:“客官满意就好,满意就好。”生意人往往察言观色,陆长荧的衣物虽因火山劫灰颇有破损之处,但仍看得出极为讲究气派,他说话便也恭敬了三分。
陆长荧道:“你这茶叶普通,茶水倒是十分适口。”
老板笑道:“本小利薄,用什么名贵茶叶,亏都亏不起的。小店不过在用的水上多细致了一些。开在街边的小茶铺,客人往往不是坐下来认真品茶的,都是走累了来解渴,因此我家茶水往往早斟一些,上到客人桌上时,刚好可以入口,不温不凉,是以都觉着好喝。若是客官好好儿坐在茶楼听戏,小店的茶就上不了台面了。”
陆长荧点头道:“这份细致便已是难得,多谢了。”老板躬身还礼,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之际,同尘气喘吁吁地出现,跟辛晚挤着坐了,端起茶水一口喝干,道:“我的妈呀,差点把小命丢在这里。”
辛晚忍俊不禁,给他另倒了一杯,道:“胡扯把人家惹恼了吧。”
同尘不服道:“怎么叫胡扯呢!我……贫道的事,能叫胡扯么?我告诉你,我还看出今晚必定有变,若想独善其身,赶紧回家睡觉——咳咳咳咳!”他一边说一边将另一杯茶一饮而尽,喝得太快呛了出来。
他刚说完,茶铺中便有人哒哒地快步跑出来,大声道:“老板!老板娘怕是要生了!”
笑眉笑眼的老板顿时慌了手脚,一边差人去请稳婆,一边给客人们赔不是,慌里慌张地进屋去了。他小本生意人,屋外是铺面,屋内是住处,来去方便,节省开支。
此处民风淳朴,众茶客纷纷道喜之后离去,同尘也闹着要赶紧走,口中不断念叨着“今晚有祸”,辛晚哭笑不得道:“神棍……道长,你要说有祸也别在人家门口说,人家正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