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腔调表明说话的人极度气愤,然而在气愤之中,却又隐隐夹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林炎有点懵了,脑袋依旧嗡嗡作响,暂时无法思考更多,只能很直接地表达当前的想法。
“怎么扯到你那老师身上了?”
祁木冷笑一声,手上力道依旧不肯松开半分:“你不是要替那老女人出头吗,你们是什么关系?平白无故对她那么好,是不是以前骗过她钱抢过她男人所以现在来补偿?”
林炎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稍微一动就扯得肌肉发痛。
“你该庆幸她是个老女人,被你用书砸了也无力反击。祁木,你不可能每次都这么走运,不然就是你专挑老弱病残下手。万一有一天碰上个跟你一样横的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到时候你自己也会受伤。”
祁木满不在乎地扯扯嘴角,抓着林炎的手使劲往怀里一带,香风扑面,对方温热的身躯立刻便不由自主地贴了上来,祁木凑到她耳边,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又怎么样,大不了再住几个礼拜医院,我不像你细皮嫩肉,弱不禁风,一巴掌就能拍死。”
两人之间近得只剩下一个吻的距离,彼此气息交缠,两张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林炎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去,却被祁木一把揪了回来,许是觉察到对方会因为彼此亲密的接近而变得不自在,她更是刻意地在她耳畔吹了口气。
“就算你本人觉得无所谓,但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你受伤。”林炎挣脱不掉小孩的桎梏,唯有将脸偏过一边,极力回避。
祁木这回彻底愣住了,细细重头到尾回味一遍自己跟林炎的对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位后妈并非想替别人讨回公道,而是担心自己会因为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而吃亏……?
林炎感到手腕猛地一阵轻松,皮肤留下了那条五爪金龙的红色指痕,相比起这个,脸上的肿痛更为强烈,说不定毁容指数比那位倒霉的老师还来得高。
祁木一言不发地掉头走开,却是到浴室去拿毛巾,然后打开冰箱寻找冰块,做了个简单的冰袋。
“傻不啦叽的干嘛,自己拿去敷,我不伺候人。”小孩顶着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将冰袋塞进林炎手里。
这是……变相道歉?
林炎感到有点难以置信。
“你下次说话直接一点,别拐弯抹角,不然……”小孩看到林炎没有拒绝自己的“施舍”,正用包着冰块的毛巾轻轻贴近红肿的脸颊,目光倏然变得柔和,“我会以为你和他们一样。”
他们是谁,谁是他们?重点是,林炎并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任何拐弯抹角的成份。
正想开口问个明白,却发现祁木正定定地盯着自己,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单看那笑容,就知道不怀好意。
“其实你现在这样也不错。”小孩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