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作案工具借出去后,老板才慢条斯理地问她:“莎莎,你为什么不要求直接见真人?”
莉莎幡然醒悟,悔恨交加:“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
月黑、风高、杀人夜,适合一切户外活动。
对着实地考察后画出来的豪宅地形研究了两天,李随便终于确定了攀爬位置。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朵,想要摘取就必须要有勇气。以前她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何止是至理名言,简直是她人生的预言。
整个攀爬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曲折艰辛。若非她一直保持着锻炼身体的好习惯,就算有登山绳协助也无济于事。
让人庆幸的是高澹卧室的窗户没有关上,她轻易地从那里跳进房间,落地时不知踩到什么,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高澹在床上翻了个身,悠悠转醒,惺忪睡眼蓦然看到窗口的黑影,惊得差点失声尖叫。
“是我,我!”李随便赶紧压低声音开口,冲到她面前。
高澹慢慢撑起身子,有点不敢置信地盯着李随便看了十多秒钟,最后还是不确定地问:“木子?”
“是我。”李随便笑着应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有保安守着呢。”
“我用爱的翅膀从窗口飞跃进来。”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高澹在她身上乱摸着,最后摸到了她固定在腰间的登山绳。
“这就是翅膀?”笑谑的口吻。
“说了是爱的翅膀,爱。”李随便细长的黑眸在昏暗中格外明亮。
“嗯,”高澹感动地用双臂圈住她的脖子,用咏叹调的语气说道,“多么伟大的友谊。”
请问高同学你听不懂中文吗?
“可惜他们都不明白,硬说我交友不慎,误入歧途。”高澹气愤得咬牙切齿,“在我认识的人里,明明只有你对我最好,他们却一口咬定,你接近我是居心不良,别有用意。”
他们是谁?为何竟能一语道破天机?李随便暗暗心惊。
“也许他们说得不错,你不应该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我。”试问一个人如果不是居心不良、别有用意,怎会在半夜时分偷偷潜入你的卧室?
高澹恨恨地横她一眼,光线昏暗,无法看清那双美目流转而出的嗔怒,但光凭感觉便已知道原本热切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冷凝。
“我说了绝对不让朋友受半点委屈,爸爸妈妈是受了小人的煽动才对你有所误解,但我不许你诋毁自己!”
也许这是一个挑明心意的好机会,高澹的父母已经开始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日后想要见面的机会只怕不多,现在再不好好把握机会告白,恐怕后悔莫及。
“高澹,从现在开始,你需认真仔细地听清楚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诶?什么?你想说什么?”本来气在心头的人突然被如此严肃郑重的态度对待,不禁生出几分惊讶。
黑暗的房间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其间,李随便的呼吸声逐渐急促。
“那个……你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可还记得?”明明平日口齿伶俐,能言善辩,不料关键时刻却拙嘴笨舌,结结巴巴。
“那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指哪一件?”其实无论哪一件,她都印象深刻,因为从未有人在她永恒黑白的生活中增添如许鲜明色彩,所以与那人共度的每分每秒,她都绝不忘怀。
李随便回想起那个带着河风清香的吻,喉咙再次发紧:“如果你不记得,我们可以重温。”
“咦,只要你说清楚我自然记……”与那时候一样,李随便不等她说完便吻了下去,记起她不习惯舌(咳咳)吻,于是特意再一次温习,为将来向法式热吻挑战打下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