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看过周瑾这副模样。

这幅伤心欲绝中，又带有最后一丝希望的模样。尤其......当周瑾看到她醒来时，眼中突然迸发出的喜色几乎要将林池刚刚坚硬起来一点的心给重新冲软。

林池咬了咬唇，偏过头去不看她。她的这个举动却吓坏了周瑾，周瑾立刻挪了挪步子，转去了林池面前，一定要盯着林池，看着她睁着眼睛才放心。

“阿池，太医马上就来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周瑾颤着手摸着林池的长发，想要给林池一些力量，她的手也沾上了一些血，此时黏黏腻腻的又沾到了林池的发上，黑的红的搅在一起，好像也分不清了。

林池也知道太医很快就来了，太医一来，她便瞒不住了。设局不易，上过一次当，周瑾再不可能上第二次了，她狠下心来，半睁着眼轻声道：“我怕我撑不下去了，你，你当年为什么逼宫？告诉我，我不甘心。”

周瑾低着头看着她，眼中尽是死寂。

这么多血，又是这么多血，阿池她......真的撑不过去了吗？

她突然发了狠，用力摇着头，及腰的长发也随之凌乱的飞舞起来，她握紧林池的手，抵着林池的额头，狠狠道：“我不告诉你，你不准死，不然你就带着你的不甘心去死吧！”清冷的声音下，是彻底的绝望。

林池心下一沉，她似乎刺激得过头了，正在摇摆，却又听到周瑾低声喃喃：“求你了，不要丢下我，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守了你这么多年，找了你这么多年，又等了你这么多年，阿池，你不能这样对我。”周瑾眼角落下一行泪来，泪珠滴到林池的心口，很快便融入在那里的血迹中了。

林池的心被狠狠地揪起来了，她无法看着周瑾这个样子，她输了。

她知道，今天之后，她明白了，周瑾这个人，比起她所一直在探求的真相要重要得多。

她输了。

这一刻，她发现比起看到周瑾伤心欲绝，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她回握住周瑾的手，刚要对她说明情况，却又听见周瑾开口了。

“不行，我的池儿不能做个糊涂鬼。你想知道，你都这样了你还念着那件事，我又怎么能不说？”

林池的手，松了松，她咬紧了牙关，不让已经到嗓子眼的话语喊出去，强逼着自己听下去。

“你不是先皇的女儿，你是先太女与皇后娘娘的孩子，当年先皇起事，害死了太女，抢夺了皇后娘娘。而先皇又一直对你抱有别样的心思，所以皇后娘娘只能拼尽全力培植势力，为了自保，也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彻底摆脱先皇。逼宫，是皇后娘娘谋划了很久的事情，我参与其中，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藏在心中很久的秘密说出来，周瑾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一想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心里又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林池完全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