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前几天刚刚下了一场小雪,积雪融化,乡土小路充满泥泞,隆冬时节,小路两边的野地之中荒凉一片,眺目远望,能见到那连绵起伏的群山,蓝天白云,阳光灿烂,令人心情豁然开朗。
一个女孩儿推着车子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女孩儿约莫十六七岁,身材娇小可爱,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裤腿儿卷了起来,露出一双可爱的小熊白袜,脚下的一双白球鞋已经溅满了泥点儿,车子后面绑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是她刚刚在集市上买来的年货,总共花了三百一十块零五毛。
气喘吁吁的停了停,女孩儿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儿,然后呵的吐了口气,见到旁边地里一只野兔蹿过,女孩儿眉宇间浮现起一抹笑意。
这个女孩儿很漂亮,眉宇间的灵动之气却让她充满了少女的活力,尤其是她笑的时候,眼眸微弯,白白净净的脸蛋儿两侧还浮现起两个浅浅的酒窝儿,那股子甜味儿,就好像完全冲进人心里去了。
“滴……”
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女孩儿推车前行,不过身后却传来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惊讶的转过头去,就见到一辆充满大气与彪悍味道的车子在乡土路上颠簸着,女孩儿吃力的推着车子让开了路,不过当看到那辆车子越驶越近,驾驶位上坐着的男人之后,女孩儿的俏脸儿,猛然间浮现起一抹苍白来。
车子行到女孩儿身边之后,吱嘎一声停住,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领针织衫,外面套着一件真皮小马甲的青年走了过来,身后砰砰两声,车门关闭,又两个青年跟了过来。
“妈的,这破地方,幸亏没开那辆蓝宝,不然飚一趟,底盘儿准他妈大修……”
“滚蛋,谁他娘的又没请你来……”
说话的是王哲,这次那个叫做盈盈的女孩儿倒没在身边。
“买年货去啦?”
最前面的江涛走到女孩儿身边,探头看了一下箱子里面的东西,挤出很亲和的笑容,然后才道。
“嗯。”秦雪怯生生的看了江涛一眼,随即就低下了头,虽然今日阳光灿烂,但毕竟是隆冬之际,而且秦雪穿着单薄,刚刚累了一身汗,只不过当见到江涛的时候,忽然一股寒意从尾椎骨涌上脑后,全身不禁打了个激灵,俏丽的脸蛋儿有些苍白,紧紧抿着那微微有些皲裂的嘴唇儿,不敢抬头。
“怎么,这么怕我啊?”
见到眼前这个俏生生,纯洁的不然一丝污秽的漂亮女孩儿,江涛是打心眼儿里疼惜,他漂亮女人见过不少,玩儿过不少,当一个厌烦了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女人之后,他突然变了口味,上次不经意的见到秦雪,突然就觉得这个质朴单纯的女孩儿,他就认定了。
王哲有些头疼。
这个混蛋东西,看上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这算是什么事儿?尤其是他们一帮人也看得出来,这回江涛是动真格的了,这不来到衡南半个月了,自从见过了这个女孩儿,江涛就再也没去过洗浴城酒吧这些杂七乱八的场所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打算从良了。
不过既然江涛是来真格的,王哲也只有鼎力支持了,用了两天时间,然后打听到了这个女孩儿的姓名,住址,家庭背景,学校,甚至连身高,爱好以及特长,学习成绩这些无所谓的东西都打听到了。
当秦雪所有的资料摆到桌面上的时候,就连王哲也不得不承认,江涛这个王八蛋,还真***有眼光。
深山育俊鸟,柴屋出佳丽果然不假,资料上,这个女孩儿曾经也出身富庶,不过12岁那年,父母肇事,一起特大车祸,也让她成了孤儿,原本不错的家庭一下子垮掉了,秦雪也被送到一处远亲家庭,但是即便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秦雪的学习成绩竟然还位居年级前十名,原本很活泼的一个女孩儿,在这场经历之后,变得内向,怕生,而且王哲还了解到了,这个女孩儿在家里经常受虐待,尖酸刻薄的表舅妈非打即骂,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王哲都恨不得把刀子把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活剐了。
江涛也看到那份资料了,上面记录着关于眼前女孩儿所有的一切,当看到秦雪的表舅妈经常虐待打骂她的时候,江涛一顿火气上来,随后就觉得,自己应该就是她命中注定,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真命天子。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怕我?”
江涛笑了笑,双手着衣兜儿,最里面一件修身保暖内衣,外面是一件纯棉质地的高领毛衣,最后则是一件真皮马甲,帅气轻便,最主要的是暖和。
见到眼前这个漂亮纯净的女孩儿脸色越来越白,在冷风之中瑟瑟发抖,他真的想吧这个女孩儿好好搂在怀里疼惜一番。
“嗯。”
抬起头来看了江涛一眼,秦雪那乌黑浓密的长长睫毛轻轻垂下,然后又低下了头,双手绞着衣角儿,因为紧张和用力,指骨都有些发白了。
江涛的目光在秦雪的双手上凝视了一下,秦雪的双手有些糙,指甲也没有这个年龄的女孩儿该有的纯澈,反而是一片惨白,虎口处有好多细小的伤口,因为天冷,这些伤口结痂之后又开裂,光是看着,就感觉到那种钻心的疼痛。
或许是感觉到江涛的目光在自己的手上停留,秦雪顿了顿,然后把双手背在了身后。
“怕我干什么?”
江涛笑了笑,然后才道:“其实我是想和你说,我喜欢你……”
江涛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自然,在一个情场老手口中,任何麻的话说出来都没有丝毫的难度,只不过江涛觉得,这句话,是自己最质朴最真诚的心了,丝毫不需要再用任何的华丽语言来装饰。
秦雪没在说话。
只是在背后用力的绞着衣服,微微急促的呼吸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低垂着的头,那双纯澈动人,但是却好像有些茫然的眸子,让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呆在原地不敢乱动。
好半晌,秦雪才轻轻说道:“你不要再来我家了,好不好……”
语气中,充满了哀求。
前些日子,江涛开着一辆法拉利,标志的红色,也不顾底盘被刮得稀烂,直接停靠在她家,然后进了门,面对她愕然的表舅,表舅妈,很男子气概的宣示了对于秦雪的所有权,而且还警告了她舅妈,以后不要再欺负秦雪。
秦雪记得那天,舅妈像是被惊吓到的鹌鹑一样连连点头。
只不过江涛离开之后一个星期没有露面,她那个刻薄的表舅妈就找了个由头,秦雪便遭受到了近两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