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盈没有像昨天那样给他行大礼,只是对其不理不睬,比当年青染对他的态度还要冷淡几分。
兀笙没有问田盈脸上的伤由何而来,问了也是白问,必是南赫铭的杰作。
“幸亏夜五对奴婢说了主子今日还会来,总算在您来之前把饭菜都烧好了。要是再让您等着,奴婢心里那个慌得呀,手脚都不利落了。”芙娘端上最后一道菜,絮叨着。
“是我昨日来去匆忙,给芙娘添麻烦了。”兀笙谦逊地说道。
“主子说的哪里话!”芙娘笑呵呵,欣慰自家主子当了皇帝也还跟从前一样好说话,特别平易近人,一点也不难伺候,“主子和盈姑娘慢用,奴婢就退下了。”
“好,多谢芙娘了。”兀笙点点头。
见田盈一句话不说,也不怎么动用筷子,兀笙一边往田盈碗里夹菜,一边埋头默默吃饭,倒是比味同嚼蜡的感觉好上一些。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饭,兀笙盯着田盈看了好一会儿,挫败地起身离开。
第三日,某人总算是在吃饭的时候注意到了田盈的左手,那只被南赫铭踩碎了骨头,没能及时医治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兀笙丢下碗筷,抓起田盈的左手腕问道,“是不是南赫铭干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弄痛我了!”田盈挣扎着,用另一只手掰开兀笙,“罪妇的事,不劳皇上费心,请回吧。”
“田盈,你到底要恨我到何时!”兀笙难以理解田盈的心思,“婧儿死了,你还能恨我,可是我的妻子我的母亲也都死了,我又能去恨谁!”
“我恨的人已经死了。我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恨这个活着的,却如同行尸走肉的自己。”田盈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哭吧,哭出来。”兀笙不顾田盈的推阻,伸出手臂拥住她,“你没有错。”
随后几天,兀笙请天御紫庄找到了莽肃,强制性地把人给接来了盘觉寺,惹得莽肃一肚子的火气。
莽肃处罚兀笙手举大水缸两个时辰,连续三日,不然就拒绝为田盈诊治手疾。
兀笙自知理亏,行事不当,只好听从。
第三天下起了雨,莽肃吃着点心看着兀笙被雨淋湿,丝毫没有要他停下的意思。芙娘撑了伞,兀笙不为所动。
田盈冒雨走到兀笙面前,推了他两下:“不用你可怜我,你走啊,回你的皇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知不知道!”
“不想看到我,就进去。芙娘,芙娘,带她进屋。”兀笙的身体在雨中稳如磐石。
“盈姑娘,听主子的,随我进去吧。”芙娘为田盈撑伞,劝说道。
“它已经残废了,你看啊!”田盈露出狰狞扭曲的左手,亮在兀笙眼前,“没用的,谁都医不好,我也不想医好它。正是这只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曾经受过的屈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是个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的卑贱之人。你那么富有同情心,又喜欢多管闲事,不如就替我毁了它,我叫你动手啊!”
“田盈你发什么神经!”兀笙大吼,凶狠地扔了水缸,砸在菩提树赶上。
“你走吧,我欠不起你的人情。如今我一无所有,早就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还给你了。算我求你了,留给我最后一点尊严行吗?”田盈哀求道。
“这是我欠你的。”兀笙点了田盈的穴。
“芙娘,准备热水。”抱着田盈走进屋里,吩咐芙娘为她擦身,换了身干爽的衣衫。
“臭小子,你以后再敢对老朽无礼,非揍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