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我孤陋寡闻了。”兀筠的心情顿时变得失落。
兀笙不再说话,而是吹起了一首曲子,灵动欢悦的曲调带领着兀筠的思绪飞入苍茫的夜空中。
待音落之时,兀筠已是满脸泪痕。
兀笙吹的曲子,是小时候兀筠教会他的第一首迎春曲。他那时性子倔,又顽皮,足足学了七八天才学会用琴弹奏这首简单的曲子。
十个手指头都练得红肿不堪,兀筠每天都要给他换药包扎,还开玩笑说,家里以后就不缺胡萝卜了。
“阿姐……”兀笙轻声唤道。
“夜太深,我先回房休息了,阿笙也早点歇息吧。”兀筠被自己的泪如雨柱吓坏了,转身逃走。留下兀笙在原地叹息。
“你说你这小混蛋,深更半夜的,没事儿吹什么曲子。”郁风翎飞身而至,抛出绢带一卷,将兀笙手中的紫竹箫给卷走,“这玩意儿我先帮你收着,免得你大晚上的再出来瞎折腾,害人不浅。”
“哦?我看心里有鬼的是你吧!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偷看我阿姐,实在太不像大师姐你的作风了。”兀笙踱了几步,戏谑道,“若大师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真不知师妹是看上你哪一点了,我该不该提醒她擦亮眼睛里里外外地把你再看清楚一些,以免……”
“大师姐海涵,阿姐她心地善良,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喜欢的应该都是品性正直无私的人。大师姐如此刻薄可就不好了。”
“哼,就数你伶牙俐齿!信不信我下回毒哑了你?”郁风翎气得咬牙切齿的。
“大可一试。哈哈……”兀笙笑着,大步离去。
看着郁风影熟睡的容颜,兀笙幸福却又忐忑着。药王迟迟没有传出何时归来的消息,除此之外,自己也别无他法。
京城的事很棘手,等过完这几天再回去,怕已是另一番局面了。
将军?亲王?还是公主?
这几个非比寻常的身份,似乎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该不该做选择,如何做选择,抑或哪一个都不要。
兀笙困惑不已,迷茫不已。
爹娘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原以为除掉田昌便是报了仇,可事情的真相和最终酿成的后果往往并非自己所想。
逝者已矣,但阿姐还活着,而让她幸福快乐的活着,这比报仇雪恨更加重要。
那么,自己是否该及时地抽身而退了?
“影儿,我上次飞鸽传书给你后,有没有在琉璃宫,或者桐城内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翌日清早,起床更衣洗漱完,兀笙向郁风影问起了正事儿。
“这事我也同师姐说过,师姐她还特地去周边几个县城转了转,并无发现什么特别的异样之处。”兀笙传信说可能有人要对琉璃宫不利,郁风影和郁风翎两个当家的哪儿能坐视不理。
“恩,无论如何近期不能懈怠此事,不管魏承业出于何种目的,但防患于未然总是不会错的。”兀笙饱含深意地看着郁风影,很想问问关于她和腾南郡之间的瓜葛。
“风儿,我和魏承业他们之间的确曾有过一场交易,但我们现在井水不犯河水,再无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