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都说这不符合规矩,但丞相仍旧不顾劝阻,还调动了部分禁卫军……”
陆雪菡没有听完沈公公的话就跑了出去,李司戎都拦不住丞相,她更拦不住。
她去了能做什么,能做的就是不管生死都要陪着那个人。
田昌把风玦押来丞相府后,并没有急于审问,只是让两名侍卫押着他跪在田番的灵柩前,一跪就是大半个时辰。
兀笙身上的外衫是干净的,可头发却是乱糟糟的,耳边传来的是几名妇人的哭泣声。
“老爷,是他杀了番儿,不能让番儿含冤而去啊。”田老夫人哭道。
“娘,您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让弟弟不明不白枉死的。”田盈抚了抚田夫人的背,安慰道。他们这样的举动定会传进宫中,而他们要的就是惊动皇上。
李正为守在大厅外,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不能对丞相府硬来。即便是他敢,也没有这个底气。
田昌手握重权,岂是他一个小小司戎能奈何得了的?
陆渊进了京城就收到风玦被田昌提前带走的消息,遣人回府通知小姐别鲁莽行事,自己则直接去往丞相府。
他就怕女儿耐不住已经进了宫面了圣,而真正解救风玦的却变成了太后,那么女儿的牺牲就白费了。
等风玦平安出狱,他们俩又该如何相顾?
下人禀告田昌,说陆太傅想要约他面谈,且带来了对他田家有益无害的条件。
“爹,您去吧,这里有女儿看着。太傅向来稳重,此番为了他的未来女婿而来,想必确是想好了对我们有利的条件以作交换,您听听也无妨。”田盈在田昌身边小声说道。
田昌和陆渊一前一后到了书房,下人自觉地关好门退去。
“陆太傅有什么要事,请说吧。”田昌先开口。
“丞相将风玦带回府中动用私刑,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让刑部和圣上难堪。”陆渊还没见到风玦,首先得确认他人是否安好。
“不劳太傅提醒,本官亲审风玦是得到了圣上的允许。再说,本官何曾动用私刑了?陆太傅不要含血喷人。污蔑朝廷重臣的罪可大可小,想必太傅是知晓的吧?”
“呵呵,你我同朝为官三十年,我陆渊是个什么样的人,丞相心里有数。”
“既是如此,陆太傅也就不必在我面前拐弯抹角了。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别耽误各自的时间。”田昌直言直语。
“自然。我陆某今日的立场,不为圣上,只为小女。所以还请丞相高抬贵手,放风玦一条生路。”他为南赫铭做的已经够多了,为女儿做的却少之又少。
“呵,笑话,那谁来还我儿一条生路?太傅何时变得如此天真了?”田昌轻嗤一声。
“助田氏登上皇后之位,这样算不算天真?”不能讲明这是太后提出的条件,陆渊只能把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
“陆太傅,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可比本官动用私刑的罪责大多了。”田昌的本意就是想逼南赫铭亲自封后,这陆渊中途跑来表明要助他田氏,还只是为了一个跟陆家扯不上什么紧密关系的风玦,让他如何相信。
“在场的只有你我二人,片面之词如何能断定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就如同那夜在丞相府中发生的事情一样,究竟风玦是不是凶手。”陆渊依旧觉得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