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笙乃习武之人,耳力上佳,听到百姓言论,当下皱起了眉头。
在这件事上,兀笙自知自己并未犯什么错,分明是这两人冤枉他,但一时间兀笙却不知如何辩解,驳了这一群悠悠众口。
“哎哟,要死了,贫苦就该命贱吗?被人撞了也无人问津,我还活着干什么啊,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地上的妇人身穿补丁麻衣,见势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抹泪,好好的衣装也被她自己弄得混乱不堪,看起来甚是凄惨。
兀笙只得跃下马,拍拍御风的头,以示安抚。
御风虽然只是一头有灵性的畜生,但也个性十足,脾气不小,哪里受得了被诬蔑的委屈。
只见它鼻孔里出着大气,四只脚不停地移动,对现状甚是不满。
“大家许是有所误会,在下方才及时勒马停下,并未伤及她。”这两句话,兀笙显然是对围观的人所说,希望会有证人可以声援他。
“放屁!你少在那里信口雌黄,大家都看到了,明明就是那畜生将我内人踢倒在地。”大汉见兀笙已经下马,也不继续拦在马跟前,转而行至妇人身旁扶起她,再抬头已是双目通红,堂堂大汉居然落泪了。
“我们虽比不得公子这样的大户人家,但也不至于贫贱到任人随意践踏,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大汉一抹眼泪,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周围的人。
“相信大家都是善良之人,请一定要为我们讨个公道。”大汉突然双膝跪地,来了剂猛药。
周遭议论纷纷,声音明晰的,都是在指责兀笙仗势欺人。
也有一些年纪稍轻的姑娘,许是看兀笙一表人才,眉宇间也不藏丝毫张扬之气,感叹着或许真是一场误会。
兀笙愣在原地,有些失措。
被人冤枉的滋味很不爽,但他又不能动怒,依旧维持着一贯的沉稳姿态,想着是不是要直接逃跑得了。
跟一群乌合之众,懒得解释,反正自己问心无愧。
“我给这位公子作证,方才他的马并未碰到这位大婶。”众人循声,只见一位身着银色锦缎衣衫、手持折扇的男子拨开人群,走到了中间。
“谢谢这位兄台愿为在下作证。”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兀笙投去感谢的目光,抱拳颔首。
“呵呵,不必客气,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不想让那些坑蒙拐骗的小伎俩得逞罢了,哈哈哈。”锦衫男子摇扇大笑起来。
“你,你说谁坑蒙拐骗?”大汉急忙起身,手指着锦衫公子。
“哼,我看你们俩就是一路的,莫不是这城里的有钱人都这么嚣张,全然不顾咱们贫苦老百姓的生死!让我就这样死了吧,死了的好……”地上的妇人继续哭诉。
“非也非也,在下并不是城中之人,与对面这位公子也素未谋面,之所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也算是小善积德,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不知各位的良心,是站在哪一方的,切莫被假象蒙蔽了双眼,积善不成,反倒成了恶人。”锦衫男子慢悠悠地说道。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是大家不信,在下可对天起誓,今时的确不曾伤害过这位大婶。”兀笙面露微笑,语气既坚定又谦逊。
“相公,我的头好晕,腿脚也不听使唤,哎哟,就让我撒手去了吧,何苦再受人欺凌,呜呜……”妇人还想再挣扎,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于是哭的更加泪如泉涌。
“好好,既然活着也逃不过命苦一生,你若去了,我也跟着你去罢,只盼来世投个好人家,莫要再忍受这些无妄之灾。”连大汉也痛哭零涕起来,抱着那妇人大有命断此处之意。
兀笙被这阵势给蒙住了,当下有了一丝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