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肃在房中来回走动几轮后再次坐下,提起笔,只见那平摊着的纸上写出三个字:第四日。
与此同时,在兀笙离去的相反方向的屋顶上,还有另外一个人,目睹了兀笙在这里的一举一动。然后勾了勾嘴角,扇着折扇,继续躺在屋顶赏圆月。
事情办妥,兀笙迅速回到千崇总阁,直接去了师叔的房门前,敲门后却无人响应。
随后寻遍了总阁,也未发现其踪影。
询问了阁中人才得知,原来师叔尚未回来。这么晚,师叔会去哪里了?
兀笙独自在院中坐立不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与其在这里干等着,还不如出门寻她一寻。于是拿起火骛剑,直接飞出了墙外。
刚出墙不到一里,兀笙就见到了心中挂牵之人。
饶是月光昏暗,兀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师叔,并看到了那衣衫上不怎么起眼的点点血迹,当下慌了神。
“师叔,你受伤了?”兀笙落在青染身前,抓住她的胳膊上下查看,急切问道。
青染怔住,这傻小子怎的今日反常,居然对自己无礼起来,差点误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登徒子。毕竟才经历完一场打斗,青染的戒备还未完全放下。
尽管对兀笙的举止有些难以理解,青染皱了皱眉头,却也放松了身心没有推开他。
“我没事,你何故如此慌张。”
“但这些血迹……”兀笙单手托起青染左边的袖口,难掩担忧之情。
血迹?听兀笙这么一说,青染这才低头瞄了一眼袖口,真的有那么细小的几点,小得连自己都全无察觉。
不过,不看没什么,现在看到了,心情霎时间变得不好起来。
“没什么,可能方才打斗时不小心沾上了别人的血。”青染甩开兀笙的手,皱眉将袖口负于背后。
手被甩开,兀笙没觉得受了委屈,因为他最关心的是师叔的安危,她没事就好。转念又思考着会是哪些不要命的贼人,居然敢对青门主动手。
“跟踪我们的人,来历不明,使用的武功招式也难以辨别。”猜到兀笙想要问什么,青染先行作出了回答。
“对不起师叔,兀笙愚笨,没能为师叔分忧解难。”兀笙注意到师叔说的是“我们”,也就是说在她们分头之前就被那些人给盯上,师叔早就发现了,而自己却全然不知。
兀笙心里过意不去,低头责怪自己,让师叔一个人面临危险。
“好了,今日都乏了,回去歇着吧。”青染其实不太清楚兀笙为了什么而低头认错,但追根问底可不是她的风格,兀笙爱怎样就怎样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步行回到总阁卧房,那边青染脱去外衫,不久便入了眠,虽然浅,但也是睡了。
这边兀笙靠坐在床头,呆呆地望着帐顶,了无睡意。
如果今日有那个司徒延陪着师叔,他肯定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被人跟踪,也用不着师叔出手,便可把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悉数解决吧。
想到这些,兀笙很是沮丧。
过了一夜,天微微亮,青染正立在屏风前准备穿衣。
拿起衣衫的一瞬间突地想起袖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