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见到从邑,兀笙就留意到了他手中的玉箫,随后挂在了腰间。玉箫跟从邑的气质十分符合,无论是不是武器,想必一定是从邑会的乐器。
忽闻兀笙之语,从邑转头,对上那干净清澈的双眼,竟有些失了神。
直到兀笙再次叫了声“邑大哥”,从邑才回了一个“好”字。从腰间取下玉箫,放于唇边,悦耳之音响起。
不知不觉来到山上已经快十天了,好无聊的感觉。
自那日炎霄子带他们上山后,兀笙再没见过他。其余两位木云使、卓云使以及云殿中的各位,都在从邑的引荐下相互认识了。
作为掌门的首徒,兀笙的待遇不会差,目前所见一干人等,对他也是十分客气。
虽然掌门还未召开正式的收徒仪式,但门中所有弟子,谁敢小觑这天天被邑云使关照着的小娃呢。也幸得兀笙是个好脾性,不骄纵不自傲,跟大家相处十分谦和,不曾引起一点事端。
反而雨昭那小丫头,耐不住寂寞无趣,不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儿,结果却迷路了,就是想方设法逮着机会就捉弄从邑,着实让他头疼。
“公子,我真的好想去山上玩儿,可惜每次都被大虫子揪回来,烦死了!”雨昭跑来影殿发发牢骚。
“是救回来,不是揪回来。”兀笙一边看书一边回话。
“哎呀,都一样都一样。还有啊公子,我昨日去看御风了,本想带它出去兜兜风,那家伙却趾高气昂,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气死我了!”
说到御风,这几日兀笙也独自去马厩里看望过它,给它刷刷毛,陪它说说心里话。
兀笙相信御风不是普通的马,从邑也向兀笙提起过,菩桑盛产良驹,每两年才会向炙兖进贡,因而能拥有此类数量极少好马的,不是皇亲贵族就是富甲一方的达官贵人。
由此可见,掌门山下那位送他此马的朋友必定身份尊贵了。
御风只认兀笙一个主人,想当初上山之时,雨昭也是与它亲密接触过,但只要兀笙不在场,御风仍然不会搭理雨昭。
在马厩里,其他马匹也都离得远远的,可能是御风太过于高傲或者强势了吧。
“你不要强迫它,有时间就多跟它说说话,语气和动作都温柔一点,才能让它慢慢接受你。千万不要硬来,当心惹急了它伤到你。”兀笙的视线还在书本上。
“御风跟大虫子一样,不懂人情。”雨昭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公子,你这样看书不觉得累吗?”
“坐着怎么会累?”
“不管坐着站着躺着,我是一看书就累,搞不懂你们怎么还能目不转睛。”雨昭从小就看不得书,一看字就困倦,心情也会跟着烦躁不安。
“记心法是最基础的部分,邑大哥说了,要把整本书的内容都牢记,才能开始练武。”
“好吧,那我不打扰公子了。这个时辰,那条大虫子是不是该来影殿了?我还是赶快溜之大吉吧!”一想到从邑那张苦瓜脸,雨昭是又郁闷又想笑。
上回装作不小心,成功洒了几滴墨在他脸上,以为会被狠狠地教训一顿,但从邑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人。
打那以后,雨昭安分了许多。
只要兀笙一提到从邑,或者她在路上看见从邑,就像是做了偌大的亏心事,感到羞愧。
兀笙明白,从邑之所以纵容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些天,从邑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