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知是谁站出来提议让世安王和世孙领兵前往应援,文武官员面面相觑,心里还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但世安王年事已高,恐怕……
皇上一见提议之人是孙怀蔚孙爱卿,略一沉思,立刻便拟了旨让太监送往世安王府,命世安王和镇国大将军陆玉武即刻点兵,前往安南。
消息传到卫国公府时,府中上下还在张灯结彩,准备庆贺老太太五十六的寿辰。承钰刚把桂花封了坛子,听说后反而莞尔笑了笑,因为她记得前世玉武哥哥在安南大捷,平叛归来后受了皇上厚赏,特让他在继位王爷之前就享有亲王待遇。
原以为玉武哥哥会不会来了,结果晚宴后外面的人就来通报世安王和世孙来给老太太贺寿。承钰见他进来时,穿着一身戎装,月白色的战袍衬得他宛若世外谪仙,面若冠玉,透着一股男儿的俊朗气概,腰间那枚玛瑙石的腰佩随着他的步子摆动。
老太太坐在上首,世安王来时庭院中喧闹一片,她在灯辉光影中站起身,两人互相凝望着,忽然觉得岁月真的不饶人,上次送他去战场时她才十来岁,一晃眼四十年都过去了。两个人都老得不成样子了,还是只能隔着人丛对望。
“武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老太太对外孙说话,眼睛却看着世安王,说着说着就见他身后的那盏红绡纱灯笼模糊起来,泪盈于眶。美人老了,但那双眼睛老不了。
“领兵经过国公府,来给外祖母拜个寿,马上就得离开。”陆玉武向他外祖母祝寿,随即就和祖父转身离了宴席,出门跨马而行,那里还有一路大军在候着。
上马后满脑子却是承钰的影子。他刚才没来得及细看她,也说不上话。许是因为庆贺的缘故,她今日穿得比往日明媚些,一身水红色的缂丝小褂,雪白的湘裙,如一株静静燃放的宝珠茉莉。他只看了一眼,再说话时余光里全是那抹红色。
他得在安南活着归来,就算当逃兵也要回来,这儿还有个小丫头他要护一辈子。
世安王和世孙出征不久,武安侯就被抬回了京城,皇上另赐了一座武安侯府,段姨母便带着两个孩子搬到侯府,时隔几年,一家人也算团聚了。
段越珊一走,承钰和孙步琴都觉得冷清了许多,幸而两家府邸相距不远,俩人就常常坐了车去武安侯府找她玩一回。
她们往卫国公府外跑,有人却总往国公府上来。孙步玥也奇了,她和表妹亲近是亲近,但从前表妹并不常来自己家,因为舅母管得严,通常都是她去高府找她。
高之菱真的很想见他。之前孙怀蔚参加会试前,每日都会来府上,甚至有阵子还为她讲过学,就算之后他中了探花郎,成为翰林院编修,他也总是上门和祖父谈事,她还能借着送茶点的机会看他一眼。
但近来都没再见过他,她有一回小心翼翼地问了祖父,祖父立刻黑了张脸,斥她不许再提起那个人。她深居幽闺,自然不知道外边的事,还是听玥表姐说起才知道,他背叛了祖父和太子党派,投靠了十六皇子。
但他到底是哪一党派她并不关心,她只是很想见见他,既然他不再来府上,她就常去国公府,为着总出门,母亲训过她几回,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