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问道:“二少爷您这是去哪儿呀?”
没听到回答,只看到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
承钰今天心情闷闷的,扒了几口饭就说饱了,老太太还以为她生了病,探探额头发现没有发烧。
“可能是上学有些累。外祖母,您让我在您这儿歪会儿就好。”承钰说道。
老太太当即让绣芙给承钰拿了两个大迎枕,让她舒服地枕在炕上,又找了条缎被给她搭着。
一会儿各房的人来请安,二舅母把一天的细琐拣了重要的回禀外祖母,偶尔飘两句到她耳朵里。
“下月放了榜,应该就有不少人来说亲了,我倒是替两个哥儿留意了几家姑娘。”是二舅母的声音。
“留意着也好。不过如今说这些都早了,还是得等明年春闱过后再议,到时自然少不了那些阁老侍郎来榜下捉婿。”是外祖母的声音。
承钰恹恹地闭着眼睛,恼恨自己怎么不早生两年,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起身一看,是孙怀蔚来了。
“祖母。二婶母。”他拱手行了礼,仍是一身青色直裰,眉眼淡然,在抬眼看到炕上半躺着的小丫头时,眼底起了几丝波澜。
“你来了,送去的丫鬟用着可好?”郭氏问道。
“二婶母,侄儿正想和您说说此事。”
“二婶母关心侄儿,侄儿谢过二婶母的好意,不过侄儿如今正是该用功读书之际,不想耽于女色,因此还请二婶母收回那几个丫鬟,即使日后举业定了,也不必再送来。”孙怀蔚一口气说完,郭氏还有些犯愣。
没见过哪家少爷哥儿过了十五岁还没开过荤的,她娘家几个侄儿,五个通房还嫌少呢,这孩子,怎么一个也不要。现在不要,日后也不要!去年不是还听说他强行按着个十二三的小丫鬟要……
“这,能行吗?”郭氏询问地望着老太太。老太太说道:“既然你不要,那就罢了,留着给薪哥儿用也行。”
“好,那儿媳明日就把丫鬟安排到薪哥儿那儿。”
孙怀薪如今才十四,不过还有更早就通人事的。花了些银钱买来调教的,不能白白浪费了。
郭氏回了话便离开了,孙怀蔚却还端坐在椅上,也不说话,只是没有走的意思。
老太太喝了杯茶,心里奇怪今日这庶孙是怎么了,难道有意与他祖母亲近亲近?
“今天你二叔带你们去了侍郎大人那儿,大人看了你们的文章怎么说?”老太太问道。
“只大哥去了,孙儿没去。”孙怀蔚惜字如金地答道。
“你怎么没去?”
“侍郎大人看文章,要先默写考场上写的,但孙儿记不得了。”他云淡风轻地回答。
“那你上哪儿去了?”老太太忽然觉得自己高看了这个孙子。
“孙儿许久没去外边走走了,因此在金陵城中逛了一日。”
承钰背着身子躺在炕上,听到这句话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