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当铃……。
清脆的铃响回荡在耳边,细细呢喃为回忆伴奏。
「妈妈,那是什麽?」
「这是风铃。」
「这是要送给爸爸跟叔叔的生日礼物吗?」
「是啊。要一起帮忙做吗?」
「要!」
叮铃、叮铃……。
当铃、当铃……。
晃着手中的风铃,光线透过琉璃珠像是钻石一样闪耀,小小的手把玩着蓝绿se的珠子,把珠子靠近眼睛,看着似水底的世界。
长至腰际的卷发柔柔地从肩上垂下,nv子的笑容很甜,手中的钳子俐落地将散着的材料组装起来,灵动的双眼专注在最後关键的收尾。
一旁的看着这美丽的画面,享受宁静的时刻,只有妈妈和他的两人时光。
「来把珠子也串上吧。」
「好!」点头,然後接过钳子,小心翼翼将铁丝穿过珠子上的小洞,把珠子串上风铃。
「呼……,完成了!」
两人拨了一下刘海,动作完全一致,相互看了一下开心地笑着。
好甜啊,那段时光。
妈妈……。
si气沉沉的办公室里,警员们各忙各的工作,尽可能破案。
现在这里虞夏的小队只剩下叶桓恩、小柳、虞佟,和来帮忙的言东风,因为东风不是警方人员,所以除了与尤信翔有关的案子,其他的为了避嫌都没让他碰,所以在虞夏的办公桌旁特别准备了一套桌椅,摆放能让东风看的文件。
有东风在案情逐渐收尾,但真的被起诉的人,却只有尤信翔一个人,看来他将背起组织所有的罪。
东风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突然手机的铃声传来,是虞佟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接起。
「什麽!阿、因……阿因他出车祸了。」虞佟大喊,从座位上跳站起来。
整间办公室的人暂停工作,竖起耳朵仔细听虞家的孩子又出事的消息,所有人皱起眉头。
「你们在那间医院,我马上过去。」虞佟稍稍冷静下来,挂掉电话看着四周关心的眼神,对着他们说:「阿因和小聿出事了,我得去医院一趟,这里交给你们了。」
「阿因他们发生什麽事了?」在一旁的东风问,大家也想知道。
虞佟有点犹豫,但还是开口。
「刚刚阿因载着小聿在路上被车撞了,开车的人是阿司……。」
「严司?」众人震惊,异口同声说出他的名字。
虞佟接下去继续说,「还不确定是什麽原因,阿司的车突然冲出小巷,然後就撞上了。小聿和阿司只有受到轻伤,但阿因他……还在手术房,应该不会有大碍」最後的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阿佟,别担心啦。阿因生命力很顽强的,不会有事的。」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小柳说。要虞佟放心。
「是啊,阿因他会没事的。」叶桓恩说。
「谢谢,我先走了。」虞佟说完迅速离去。
「想不到阿因又出事了,他伤才刚好而已。」小柳自言自语。
「嗯。」叶桓恩明显不想多谈,然後他们就各自忙去。
东风没心丝看文件,盯着门口发呆。
门外来来去去的员警虽叫的出名字,但除了这间办公室的人,其他的人都不想靠近。
认识越多人,就有越多东西放不下,人与人相处就是这样,只要有了瓜葛就会像成瘾者,就算戒了,心中时时刻刻有个牵挂。
在这里,工作b其他小队还要吃紧,但他们却没有人放弃,不管是他的案子,还是其他烫手山芋。他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麽穷追不舍,为了什麽而努力,明知道抓住这些犯人,最後会悔改的也不知道有多少,而受害者的家属不一定真的得救,也不一定会感谢他们。像现在,这些人大多是未成年者,其中也有像他和少荻聿一样的人,判罪也无法使人悔改,反而会像炼蛊,最後成为毒中之毒。
尽管他们的努力像一根针,顶多刺痛一下地下的势力,他们仍努力着。
这里真的好温暖,每个人的背影都好耀眼,他们和他果然是不同路的人。
「东风你来啦。」黎子泓走进办公室。
「学长,你挡住了。」东风冷冷的声音说着,对於黎子泓来说是种无奈的打击。
其他人倒是开心的和黎子泓打招呼。
黎子泓让开,虽然不懂东风在看什麽,只是东风认真时就像进入自己的世界,对於其他的事情都不太搭理。
「你在看什麽?」看向外面,一往如常的人来人往,,没什麽特别的。
「她。」东风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只手拿着拿着素描笔飞快画下一个少nv的面貌,还附注上身高、目测年龄、可能的习惯……。
黎子泓稍微震惊一下,画中的少nv和身旁的一个人长的很像,只差x别不一样,如果他们现在站一起,任谁都会说他们是兄妹。
「学长你知道她是谁吗?」手中的笔没有停下,专心画着每一笔。
「我记得她是刘律师带来的小孩,叫冥菓,可能是她nv儿吧。」奇怪……之前怎麽没注意到她和阿因长的那麽像。
刘湘是义工律师近一两个月才来帮忙,常会为一些无法请律师的嫌犯辩护,在法庭有时也会见面,对她的背景黎子泓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知道冥菓和她的关系。
而冥菓总是静静的坐在休息室等刘湘工作结束,很少看见她和别人讲话,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事。
东风在图画纸写上「冥菓」,然後放下笔,疲倦地阖上眼,用力眨一下,再睁开看向黎子泓。
「他们出车祸了。」
「虞因和少狄聿出事了吗?」
没有说他们是谁,但最容易想到的就是虞家的那俩兄弟。
心中略有个底,扯上虞因的事十之和灵界的东西有关。
最近没有血案啊?难道是还没发现。
看见黎子泓眉头深锁,对於他现在正想的事并不意外,因为东风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
「不止,严司也在里面。」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黎子泓铁青着脸,身後冒出莫名的黑气,「东风,能请你详细说明吗?」
东风耸肩表示不介意。
将虞佟的话复述一遍,说完後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严司他如果要来上班的话,怎麽会遇上要回老家的阿因他们。」
两条路跟本不顺,除非其中一方是要去别的地方,……或许双方都是。
两人陷入沉默,安静了几分钟,黎子泓打破沉默。
「他们在哪家医院?」
东风正要说时,风铃声再度响起。
叮当、叮……
「怎麽了?」看见东风直盯着柜子上的风铃,锐利的目光使黎子泓也警戒起来。
「刚刚那个风铃响了,然後他们就出事了。」东风的口气带着努意,对於那些东西伤害他身边的人感到不悦。
看不见的东西像是在耍人一样,总是不给明确的线索,然後一而再再而三的使人受伤,要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如果需要帮忙为什麽不直接了当指一条清楚的路,这样谁会懂他们要g嘛。
「再敢动他们一根寒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东风咬牙切齿地说,他是认真的,会让他们彻底安息。
从前的东风总是带着随时都会消失的单薄身影,以及另人无法靠近的气息,感觉要将自己放逐边疆,切断与人的联系,行屍走r0u般过活,默默隐藏起来,然後无声无息没了纵影,每次注意到他又失踪时,都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又找到他。
黎子泓知道他的本x还和孩子一样善良,明明不喜欢动物,却不会放着不管,还把他们养肥了一圈;不想有人再因他受伤,所以静静透明,却暗中观注着大家,再怎麽搬家,也不会搬离这个伤心地,抛下一切不再去触碰和相信。
他终於找回一点人的感情,变得有生气。
看着不高兴的小脸,闭紧的嘴快垮到下巴,在遇见他们之前,鲜少有如此情绪化的表情,过去的他不是冷冷的反应,就是把所有话往肚里吐,装出毫不在意,偶尔严司戏弄才会露出一脸嫌恶。
这时,黎子泓注意到门边有格纹的裙摆晃动。
「是冥菓吗?」在警局里会穿着便服的人并不多,而且只有她穿着格纹的洋装。
冥菓走了出来,长卷的秀发黑的发亮,清yan的少nv红着脸,腼腆的笑容让她看起来有点傻理傻气的,她的手里拿着一串风铃,随着她不安的颤抖发出叮当的声音。
仔细一听,和最初那诡谲的铃声有点不同。
「那个……。」听不清楚她在将什麽,只是她泛泪的余光盯着东风。
东风大概明白自己吓到她了,「……抱歉,刚刚我不是在对你说话。」
「不、不是……那个我……。」她的声音很飘,感觉随时会飘走。
「什麽?」东风有点不奈烦。
「小心,那个人。」
不太懂冥菓在说什麽,正想问时,她已经悄悄飘离。
刚刚真的是我ga0错了吗?东风心想。
不安。
焦躁。
他在听到那风铃声时,确实感受到了,似乎有什麽事正蠢蠢yu动,在暗地里伺机袭来。
小猫般轻巧的脚步,柔柔的发丝随之晃动,少nv的身影如她手中的风铃,叮当声悄悄印在脑海。
一gu厌恶的感觉也随之而来,东风臭着脸,不再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