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阿涛,”清河平静地打断李铭好意的解围,绕到了餐桌的另一侧,站在赵驭寒身边,勾起嘴角向他隐隐挑衅地一笑,然后亲密地挽起他的胳膊,转过头,“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赵驭寒。”
李铭微微皱起眉头,许惊涛瞪着赵驭寒,更加不可置信地重复,“男朋友?”
赵驭寒陡然一咧嘴,对于清河的介绍,毫无滞涩地摆出他堪称招牌笑容的见牙不见眼,与此同时胳膊倒像滑溜溜的海鳗,嗤溜一下便从被挽的姿态滑到清河的后腰,并不着痕迹地用力揽紧了几分,十分无赖,十二分猥琐。
李铭感觉到许惊涛的隐忍却不动神色,礼貌地问,“赵总,你们都喝了酒,不如不要自己开车了,和我们一道走吧。”说着,偷偷给许惊涛使了个眼色,许惊涛黑着脸,看不见赵驭寒似的,只是面对着清河说道,“我送你回去。”赵驭寒耸耸肩,一副全凭清河做主的模样,清河淡淡一笑,道了声谢谢,“我今天不回去,在楼上订了房间。”
“这样啊,”李铭暗中拉住许惊涛的胳膊,“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空再聚。”许惊涛最后看了清河一眼,拉起李铭的手,大步走出大厅。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清河终于淡去僵硬了的笑容,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滑坐下去。赵驭寒在他旁边坐下,细细看他欲哭无泪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清河无力地半抬起眼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已经找不到平常的音调,哽咽着问,“你满意了吧?”赵驭寒忽然欠抽地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丝绒盒子,打开来送到清河面前,“我不知道你的尺寸,就看看哪个指头能正好戴得上吧。”闪亮的钻石在铂金的戒托上熠熠生辉,一如腮边忍不住滑落的泪水,赵驭寒将它严丝合缝地戴上了清河的无名指,然后擦干清河的脸颊,“宝贝儿,我一定不会让它有机会被你扔到河里。”
汽车在黑暗的甬道陡然急刹,许惊涛狠狠地一拳,捶打在方向盘上,“惊涛……”“他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难道名利……名利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李铭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盛怒之下再伤害到自己,“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大环境是这样,这并不是他的错。每个人都不会想委屈自己不是吗?可是在生存面前,很多坚持都必须放弃,就算你坚持着,会有别人愿意把底线一降再降,在你还没有取得不可取代的地位之前,就算你再有才华,任何人也都可以轻易地取代你,那时候你只有出局。”李铭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兔死狐悲地哀凉。“兔子……”许惊涛忽然问,“要是我们离婚了,老头子也容不下你,你要怎么办?”李铭沉默,微微地咬着下唇,最后竟坦然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要是实在没有出路,就改行吧。不干这一行,也可以做其他工作啊,反正有手有脚的,总归饿不死吧。”
李铭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被突然的力量一把推向前方,毫无准备地撞进许惊涛温热的胸膛,隔着厚厚的毛衣仍能够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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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年底,各行各业都开始紧锣密鼓地着手盘点一年的业绩,演艺圈也不例外。各大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