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有些惋惜。
我时常关注黄丽的微信,看看她周末又去哪里拜佛了。既然我去不了,只能借助她的眼睛继续旅程吧。
这个黄丽也不知在哪拜了个上师,见天发上师的语录,有时候还有佛教的歌曲。刚开始还能看到她信息下面有留言,像是和朋友在交流,到后来一个留言也没有,估计把好友都吓跑了。
老发这样的信息,谁都受不了。我也就不再关注,好好过自己日子才是正经的。
又到了周末,我盘算着干点什么好,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黄丽打来的。自从那次佛殿拍照的事件之后,我和她产生了矛盾,很久没联系了,她又有什么事?
说实话,可能是受铜锁的影响,加上她那些朋友圈的信息,我觉的这人有点不正常,不太想招惹。
想了想还是接通电话,问她有什么事。
电话里,黄丽倒是很热情,像是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间隙。她问我:“罗稻,你听说过和合术吗?”
“没听过。”
“是茅山术里的一种法术,专门测姻缘的,而且……”她顿了顿。
“怎么了?”我问。
“据说这门法术能让浪子回头,让负心的男友重新回到身边。有个师姐已经帮我联系到一个会做这种法术的师傅,你陪我去吧。”她一字一顿说。
“负心的男友……”我喃喃,毫无征兆中我的后脖子突然冒凉风,有点不寒而栗。那位抛弃黄丽的前男友仁兄,你算是倒了血霉,黄丽准备出手了。
☆、第九章茅山和合术
说实话,我是真想拒绝,可“不”字到了嘴边又咽下去。这个黄丽我是真有点害怕了,甚至连拒绝她都不敢。按说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又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为什么怕她呢,我还真说不清楚。就是一想到她,浑身就发毛,宁愿顺着也不愿得罪她。
我想了想说:“我也想陪你,可慧慧看我就不顺眼……”
“就我们两个。”黄丽说:“我不想麻烦别人,可我自己去又有些没底。罗稻,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唯一信任的男人,你就陪我走一趟吧,好吗?”
我叹口气:“行吧。”
我们约好了时间。
很快到周末,碰头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次要拜访的师傅是茅山派的。据说这师傅开这个买卖很多年了,专门处理男女感情问题。黄丽说,据那位师姐告诉她,这位茅山派的师傅非常厉害,经过他作法,那浪子回头的负心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号称陈世美克星。
这次没人开车送了,我和黄丽坐着公交车过去。听她说了这些,我劝她:“男女感情讲究顺其自然,能处就在一起处,不能处就和平分手呗。就因为放不下,通过这些巫术搞的风风雨雨,何必呢。”阵在肝号。
说完我就后悔了,黄丽直愣愣看我,声音慢慢高起来:“他把我玩了,这怎么算?他让我的孩子流了,这怎么算?就这么完了?可能吗?!我这辈子就毁在他手里了!想就这么完,哪有那么便宜的,等着吧!”
我听得满头冷汗,心想这位不知名的黄丽前男友,你自求多福吧。这也是你的劫数。都说恶女人是男人的大学,真是一点错也没有。黄丽现在满腹戾气,就算不通过巫术,用其他阴毒的法子,也能整得那男人生不如死。
好好的男女朋友,最后整的像杀父仇人一样,欲啖之而后快,这何必呢。这也提醒我,以后找对象,首要条件就是善良。女孩如果心不善,长得再漂亮,像朵花一样也不能要,吃男人不吐骨头啊。
不过,这事细想想也不能全赖黄丽,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小子也是,有什么事该承担责任你就得承担,跑你能跑哪去,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世界上有很多事是过不去的。
我和黄丽坐的是本市最长的一条公交线,跑了两个半小时才在城乡结合部下车。下车之后,两条腿都软了。我发现一个规律,凡是高人都喜欢住在穷乡僻壤,找他们一趟,能费老鼻子劲了。
我们两个拿着地址按图索骥,找到一栋住宅楼,爬到四楼。对了门牌号,摁动门铃。时间不长,门开了,还没看到人先听到一阵咳嗽声。
门里站着一位穿着一身黑色唐装的老男人,大概五十多岁,满脸都是疙瘩肉,浑身的气场阴森逼人。就这个造型,不用多了解,一看就是常年和阴气打交道的。
“找谁?”
黄丽赶紧说:“我找陈玉珍陈师傅。”
那老男人不停地咳嗽,把门打开:“进来吧,我就是陈玉珍。”
这男人实在让人不舒服,我不敢离他太近,觉得心里毛毛的。黄丽先走了进去,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进去先换鞋,走进去才看到房间还算亮堂。我们进来的这是间客厅,靠墙摆着黄木的古董架子,上面放着精致瓷器,桌椅都是仿古的,两扇大窗开着,透着风,房间里不冷不暖,让人很舒服。
这间房间里比较特别的是墙上挂的那面镜子。镜子是正方形的,但挂的方式非常奇怪,并不是方方正正挂着,而是一角冲上,一角冲下,两角在中间形成一条平线,也就是挂成个棱形。
镜子对面的墙上,还悬着一张古代的水墨画,画的主体是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不知是什么人,想来可能是陈玉珍一派的祖师。
陈玉珍别看一副凶相,倒是很客气,让我们上座,还泡了茶。告诉我们,现在里面有个客户,等做完她的,就来接待我们,稍等片刻。
黄丽好奇问,那客户是来求什么的。
陈玉珍笑笑:“这个客户的老公有了外遇,求我做个和合术,挽救他们的婚姻。”
“陈师傅你真是积德行善。”黄丽说。
陈玉珍呵呵笑,没说什么,进到里面的屋子。
我和黄丽在这喝茶,很长时间不见陈玉珍出来,我有些不耐烦便悄悄说:“黄丽啊,你觉没觉得这地方有点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