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天幕下，白烨暗自凝思，不知想了多久又想到了什么，他掏出电话，拨给了远在国内的弟弟白建业。

电话里的嘟嘟声响了很久才听到接通的声音。

“谁啊？”

另一边的男性嗓音十分不耐，甚至带着几丝愤怒，白烨微微一愕，然后意识到了中国此时的时间，估计还不到清晨六点，他的电话自然惊扰了睡梦中的白建业。

白烨略感歉意地道：“吵着你休息了？对不起，我忘记了你那边还在凌晨。”

电话另一头沉默很久，只有喘气呼吸的细微声音，好半晌，白建业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可没多久，对面传来一句女人的说话声。

“跟谁打电话呢？烦不烦人。”

白烨又是愕然，他只能猜测是弟弟的女朋友吧，接着，白建业似乎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有事吗？”

白烨心里有些苦涩，曾经无话不谈的兄弟俩，却到如今连打电话都显得那么陌生。

“只是想和你聊聊，最近在忙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然后白烨就听到了白建业冷漠略含讥诮的话音。

“难道你不是想训斥我几句？得了吧，别浪费口水了。既然你打电话来，那我们就谈些正经事，你应该还记得我的生日吧？”

白烨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记得，还有三个多月，年底嘛。哦，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一辆跑车就行，宾利，保时捷，就算是公主车玛拉莎蒂我也能将就，不过最好能弄辆兰博基尼。怎么样？哥。”

听着白建业阴声怪气的语调，白烨知道他在刁难自己，想让自己为难，但他还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好的。不过，你有驾驶证吗？”

“半年前就领到手了。”

“买的还是考的？”

“上路不会出意外就行了，你要不想送，别找理由。虚伪。”

白烨挂掉电话后，又拨了出去。

“您好，哪位？”

这次电话另一边的人倒是很快就接听了，不过沉稳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倦意。

白烨强打起精神，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沉重。

“打扰你休息了，呵呵，最近很忙吗？”

“原来是你啊，最近？应该说一直都是老样子，一方面是自己喜欢工作到疲惫的感觉，另一方面也是想给老爷子留个好印象，你知道，老人家六十了，喜欢脚踏实地的年轻人，呵呵。”柳飞依旧从容不迫。

白烨不愿多谈关于柳家内部的事情，所以开门见山道：“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事情想麻烦你，我不太懂跑车，所以只能向你求助，你知道兰博基尼的价格大概在多少钱左右？”

似乎这个问题不值得柳飞花时间去思考，他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这也要看什么型号的兰博基尼了，如果在国外买的话，30万欧元到70万欧元之间都能买到顶级的跑车，如果在国内买的话，有没有货暂不谈，价格估计要翻一倍左右。怎么？你要买车？”

白烨暗叹一声，说：“不，我想买来送给我弟，我想，他应该喜欢兰博基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