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三个丐帮弟子还不知道自己与一顿毒打擦肩而过,兴致勃勃地议论道:“这魔教的人都古里古怪的,武功越高越古怪,就说前任教主蒋危阑,放着那么多美女不娶,偏要娶自己的徒弟。师徒乱伦,他也不嫌丢人!”
蒋危阑正是蒋银蟾的父亲,这种话她从小到大听的太多,早就麻木了。
原晞心中一动,暗道莫非她就是魔教大小姐?蒋危阑,蒋银蟾,这脾气,这武功,越想越肯定。
吃过饭,蒋银蟾让原晞回客店,自己去船上审问那个凿船的人。
可怜董二本,因为水性最好被弟兄们推出来凿船,现在被人捉住,绑在大船上的隔舱里,真应了那句古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宁愿做个旱鸭子。
这间隔舱只有一扇开在高处的窗户,很小,微弱的阳光透进来,浮尘跃动。
吱呀一声,门开了,四名身材魁梧的教众簇拥着蒋银蟾走进来,她手中拿着一根软鞭,猛一下抽在董二本身上,立时绽开一道血痕。
“说罢,是谁派你来的?”
董二本疼得一激灵,看她这架势,知道他是毕家的人,必然要去找家主麻烦,家主知道是自己出卖了他,就算她放了自己,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想她一个小姑娘,手段再狠也不比家主,还是忍着罢。
蒋银蟾又抽了一鞭,喝道:“是不是九霞帮的人?”
北辰教在江南的仇家不多,她知道的也就七八个,抽一鞭,问一个,鞭法巧妙,左边一卷,右边一翻,手里握了条灵蛇一般。董二本痛苦地呻吟,不肯松口。
蒋银蟾耐心耗尽,鞭梢卷住他的脖子,道:“你再不说,我便将你的脑袋丢到江里。”
董二本被勒得喘不过气,眼珠子外凸,嘴唇翕动,似要说话。蒋银蟾忽然眼风一斜,扬手发出三枚暗器,击穿了高处的窗户。两名教众出去搜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
蒋银蟾看了看嘴又闭上,一脸视死如归的董二本,冷哼一声,松开鞭子走了。
日光西斜,浓荫匝地,桐月坐在廊下煎药,屋里传出咳嗽声,她便端着药进屋,见原晞坐在床上,咳得俊脸泛红,道:“公子醒了,把药吃了罢。”
原晞道:“有劳姑娘了,蒋小姐回来了么?”
桐月道:“还没有。”
原晞喝了药躺下,调息一会儿,感觉好些。桐月拿着空碗出去了,他从袖中摸出三枚梅花镖,镖上的毒很有名,是魔教惯用的蓼丝愁。蒋银蟾什么都没问出来,凿船的人也不知是冲谁来的,但自己的行踪肯定暴露了,今晚必须离开。
蒋银蟾回到客店,走进原晞的房间,原晞明知故问:“那个凿船的人说了什么没有?”
蒋银蟾摇了摇头,心下气恼,本来就要问出来了,被窗外偷听的人打断了。她其实并不十分确定当时窗外有人,如果有,身法之快,在她见过的众多高手中也算上乘了。苏州富贵温柔乡,大财主多的是,武功高手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