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唐时与是非对阵音阁之时,萧齐侯已经到了天魔天角了。
杜霜天便在前面等他:“你果然来了。”
“我来了。”萧齐侯笑笑,“不过有些后悔。”
“哦?”杜霜天挑眉,略微不解,“何故?”
萧齐侯想到自己来的路上接到的消息,那玉简之上传过来的,乃是殷雪霁从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对你来说,这可能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杜霜天没说话了,他已经隐约有了预感。
虽杀了唐时,可昨日,忽然出了道阁再次被人搞了破坏一事。这样的手笔,除了唐时,还有谁?
主要是这样的行为太过胆大妄为,除了他之外,少有人能做到了。
现在萧齐侯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么他若是还猜不到,只能说是脑子被虫给啃了。
“你是说,唐时没死吗?”
“我倒是觉得,他是又活了。”
萧齐侯想起殷雪霁传讯给他的时候说的话,便不由得一笑,“此刻的音阁,很精彩——”
当然精彩!
是非来的路上已经同唐时交流了一些,有关于琴曲的一切,是非领悟总是特别快。
而唐时则是凭借着诗碑令,对所有的乐器好曲谱有一种变态的敏锐洞察力——早在到达音阁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了。
之前道阁一战太过丢脸,唐时是要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这种时候,复活之后的第一战,怎能轻轻松松地就让它这样过去?
管你对面是音阁逆阁浮阁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大荒阁,在唐时看来只有一种,那就是他的陪衬!
禾丰不是喜欢弹些杀机凛冽的曲子吗?
唐时正好有这样一首!
下面众人只看得见唐时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上抠出一枚枚的诗碑令,早已经开始麻木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完全被这样的行为恶心到了,更准确地说,可能是给吓住了——竟然有人从自己的身体里,把自己的骨头给抠出来……
要不要这么重口味!
这人复活了一次,到底是干了什么去啊!
唐时才没干什么去,他也觉得自己变态,可是偏偏就有一种变态的快感,爽得无法言语了。
一枚枚诗碑令,层出不穷一样,从唐时的眉骨、喉骨、肩骨、臂骨、指骨乃至于膝盖骨上,被抠出来,变成一种种他们见过的或者是没有见过的乐器——
在场诸人敢说,这是他们见过的最血腥残暴的一场表演,属于唐时的表演!
“砰”地一声响,那从喉骨之中摸出来的诗碑令,终于也被捏爆了。这一回乃是——筝!
筝者,上崇似天,下平似地,中空准六合,弦柱拟十二月,设之则四象在,鼓之则五音发,斯乃仁智之器。
而唐时,只准备用它来弹一首《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