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上的窗纸可以看到一些影子,里面亮着一盏灯,是非知道是他来了,便轻轻一挥手指,于是门开了,唐时看到他背对着门坐着,似乎是在做晚课。
这习惯大约是从小自在天养成的吧?唐时也受到过这样的影响,只不过他一开始是修道的,后来才在小自在天待上一段时间,佛家的修为方式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门在唐时的身后关上了,唐时站在他背后,思考了一下,才道:“枯心禅师让我度你,你可知怎么度?”
“……”
是非沉默良久。
枯心禅师说破而后立,先成魔后成佛……只是这些话,是非说不出口。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背后的人轻笑了一声,“我在你小自在天之中看到的经书里说,佛本无善恶,也不该有慈悲,佛有九九八十一难,你便是在度难。道家有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之说。我不知道你们佛家去心魔的方法,你不说,我便没法帮你。”
他的意思是,如果是非知道方法,便按照是非的方法来。
枯心禅师还说,心魔从何处而生,便从何处而灭。
是非看不到唐时的表情,只觉得这一瞬间变得特别漫长。
有的话,似乎不是那么好说出口的。
唐时依旧站在他身后,道:“心魔从何而起?”
他只知是非的心魔是自己,却不知道到底从何而起,心魔又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当然是什么也不可能知道的了。
唐时的言下之意是,他想知道是非的心魔到底是怎样,又是如何产生的。
是非问:“你想看吗?”
说不好奇是假的,唐时的确想知道,所以他点了点头,又看是非是背对着自己,于是改成说话:“想。”
是非于是一弯唇,眼底却有浅红的光掠过去,便道:“你过来。”
这声音是很平淡的,只是听在唐时的耳中,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惊天动地的感觉了。
唐时依言走了过去,便到了是非的身边,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在了是非的身侧,刚想要问怎么看,便被是非一指点在了眉心的位置上,他愣住,刚刚想要说话,目光一转,便看到了依偎在是非怀里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唐时顿时头皮一麻,几乎被这样的画面给惊呆了,“这是——”
这是他的脸,完全与他一模一样。
那心魔似乎知道唐时能够看到自己了,竟然朝着唐时一笑,于是伸出舌头去舔是非的耳垂,还在是非的身上到处乱摸,那姿态完全像是……
唐时只觉得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这场面,便要气得脑袋充血了。
那心魔脱了自己的衣服,便坐在是非腿上磨蹭,还仰着自己的脖子,那手掌从自己的喉结一直抚摸到了胸口那两个点上,说不出地……
他抬起一掌来,便想要拍向这心魔,只是他忽然触到了是非的目光。
是非没有看心魔,只是看着他。
“心魔不死。”
唐时冷笑了一声:“你乃是小自在天三重天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