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膜炎犯了,眼睛很不舒服,要休息一段时间。后面是存稿,希望存稿箱告罄之前能恢复好。
价值万金的秘方
可惜出版社残忍地拒绝了小学生的痴心妄想。
他们不想太折腾,关键在于出版音像制品不是像小孩子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还要另外去走手续。
编辑姐姐实话实说:“你要想年前就出版的话,那绝对不可能。”
好吧。
江海潮还是比较现实的,只能垂头丧气地接受了事实。
但她不甘心啊,继续积极游说:“那你们现在可以走手续呀,等到书再版的时候就能加进去了。”
编辑姐姐好想扶额。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自信吗?她这个编辑还心里忐忑不安呢。
以前没有这种先例,她现在也不晓得这种类型的图书到底会不会受欢迎啊。
可江海潮才不会理解编辑姐姐心里的纠结呢。
就算书卖的不好,她宁可自己掏钱买回来,也要撺掇出版社继续再版,这样配合着片子当成礼物加在包裹里当礼物赠送给邮购的顾客,多省心啊。
可惜现在冯妈妈被绑在店里了,不可能再去市区开试衣间,她的发展新计划,似乎只好夭折了。
她利用上课时间一口气画了10张服装设计图之后,最新的兴趣已经迅速转移做花盆上。
大家看她蹲在院子里和水泥,简直佩服死了,大冬天的她也不怕冷。
三个弟弟最积极,他们现在学习压力小,能空下来玩耍的时间自然多。
围着水泥打转,他们也觉得好玩啊,特别积极地给大姐打下手。
只是一旦涉及到挣钱的问题,哪怕是弟弟也相当严苛。
他们严肃地指出了大姐做的舒克贝塔一点都不像,不说都看不出来。
江海潮还想试图解释:“那是因为没上色。”
“样子都不对。”海军认真地强调,“舒克贝塔不长这样。”
江海潮无奈叹气,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呀,做动物造型的花盆真的好难啊,用泡沫雕刻也不好控制。
唉,要是有现成的模具就好了。直接把水泥一浇,等到干了之后样子就出来了。
龙龙眨巴眼睛看着她:“大姐,你要不要拿个玩具娃娃照着做呀。”
湖港镇绝大部分小孩童年根本就没有毛绒玩具的概念。甚至连那些做娃娃的厂,基本上也是走出口路线。
江家三姐弟小时候唯一能跟着沾上边的玩具大概就是妈妈做的布娃娃了,也只有一个而已,早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龙龙是因为从小跟着他爹妈收破烂,倒是见过不少毛绒玩具。他妈还拿回家洗干净了给他玩呢。
只可惜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男子汉,才不喜欢这些小姑娘的玩意儿呢。
他比划给大姐看:“有样子摆在面前,那你肯定就能做出来啊。”
江海潮却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恍然大悟:“对呀,可以用毛绒玩具当模具!”
不不不,不仅仅是毛绒玩具,事实上所有的玩具都可以。
直接把它们当成模具,用水泥固定,然后上色,做成花盆。
玩具的分量一般都比较轻,不怕到时候花盆过于笨重。
她用力揉了把龙龙的脑袋,大声夸奖:“你可真聪明。”
结果小男子汉发出尖叫,委屈地用控诉的眼睛看着他。
大姐根本就没洗手,哪怕她刚才戴了手套也不行啊。
呜呜呜,他最讨厌洗头了。
但江海潮从当姐姐起就没哄弟弟的习惯,她直接把人丢给海军,便跑去找冯雪,迫不及待地催促她:“快快快,把你小时候不玩的玩具拿出来。”
这完全是鬼子进村的节奏。
冯雪瞬间炸毛:“我的玩具都要留着的。”
虽然她早不玩了,但她绝对不能抛弃她的伙伴。
江海潮撇撇嘴,没再勉强她。
还是龙龙跑回自己家,拿了个长耳朵狗毛绒玩具过来给大姐试手。
江海潮看它那脏兮兮的样子,瞬间毫无心理负担,立刻上手开始折腾。
原本这个点该看动画片了,结果大家谁都没去开电视机,反而大冷天的围在边上帮忙出主意。
这玩具小狗原本的姿态是坐着的,让它趴下来的话,样子会很奇怪。
但如果它还坐着的话,花该种在哪儿呢?种在它头上会不会很奇怪?
最后竟然是超超喊出来:“让它捧着!”
见哥哥姐姐们全看着他,他害羞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道:“就像手捧空花盆的孩子。”
哦哦,难怪他想得到呢,一年级的课外读本有这篇文章。
众人兴冲冲地看着江海潮动手实践。因为天冷水泥干的慢,直到天黑时,新花盆还不能上色。但样子大家已经能看出来了,真的好神奇啊。不知道的人哪里知道里面的乾坤呢。
用玩具当模具的话,那他们能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比方说青蛙,那种发条蛙抹上水泥,不就是现成的模具吗?样子太小又有什么关系,让它趴在花盆上不也挺好玩的嚒。
还有蓝精灵、忍者神龟、舒克和贝塔,等等等等,每一样都能做。
天啦!
海军认真地看着哥哥姐姐们:“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个迪士尼乐园啦?”
不怪二年级的小学生不知天高地厚,他在电视上都没看过迪士尼乐园到底长啥样,只觉得所有动画片上的人都能做出来,那不就是迪士尼乐园了吗?
大家竟然都觉得很有道理。
包括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冯雪同样没去过迪士尼乐园,跟着无知者无畏。
龙龙毫不犹豫地支持老大:“我喊我爸去找玩具!”
为什么不是他妈去呢?当然是因为他妈现在忙着织帽子挣钱,没空管这一摊。
冯雪一听要从垃圾堆里捡玩具,瞬间声音拔高了八度:“不行,脏死了!”
大家都各种无语地看着她,这位小姐,玩具是直接泡在水泥里塑形的,难不成还要用崭新的?那卖花的钱还赶不上买玩具的钱呢。
冯雪坚持原则:“那也起码得洗干净。”
这点小学生们倒是赞同。
学校老师说过抗美援朝的时候,有奸商把带着病菌的棉花卖给志愿军当卫生棉,结果造成感染,原本受了轻伤的变成了重伤,不该截肢的也截肢了。
他们的花盆要摆上人家的茶几呢,肯定得弄得干干净净。
江海潮拍板:“放洗衣机里洗干净了,然后再泡水泥。”
然而冯雪跟她较真:“绒毛玩具呢,里面的棉花你洗一遍,你就能保证它干净了吗?”
江海潮挠头,心想都浇了水泥了,哪还那么多讲究。
不过她这么一说,倒是给了自己灵感:“那就把里面的玩具拽出来,用稻子壳填进去,那总行了吧?”
高强难得反应快:“那我们一个娃娃能做两个呢。它里面也穿一身衣服的。”
可惜现在说这个晚了,唯一的绒毛小狗已经泡在水泥里塑过形,不可能再变出第二套来。
江海潮只好退而求其次,又用报纸和旧海绵做了个月亮兔子的花盆。
杨桃还在边上撺掇:“做个花篮吧,花能种在花瓶里,也能种在花篮里呀。”
没有现成的花篮也没关系,美术书上教过大家用塑料瓶和那种硬硬的塑料包装袋做花篮。
这个真是小意思,都不用江海潮动手,小伙伴们直接完成战斗。
如果不是冬天的夜晚实在太冷,明天他们还要上学,他们坚信自己起码能做出个花园。
等第二天一早外面还发灰呢,江海潮给风干了的花盆们上完色之后,当真惊为天人啊,一群小学生都看傻了。
这花盆也太好看了吧,不种花都好看,往桌上一摆,不知道底细的人瞧了,还以为是从精品店买来的摆设呢。
冯雪围着小狗花盆转了两圈,盖棺定论:“这个起码得卖50!”
为什么呢?因为她在精品店里看过差不多的,不过是只木头雕刻的维尼熊靠着箩筐,里面装的是干花,块头比这小多了,也卖五十好几呢。
“有点出息!”江海潮深感痛心,“我那乌龟的发财树还卖了100呢。这花我高低也得卖个70呀。”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她真的好敢想哦。
70块钱买盆花?疯了!
卢艳艳不得不打消她的痴心妄想:“发财树那个是树本身就贵。我爸前年他去买的时候,不到一米高,光头的发财树,5个叉叉而已,批发价就140了,我爸砍了半天假都砍不下来,只能捏着鼻子买。”
为啥呢?因为这当时镇上场子不是开始一塌糊涂了吗,前任镇长请了个大师过来看,说是镇政府的风水不好,要重点发财树引引财气。
那会儿她爸还怕发财树会种不活。结果树活了,长得欢快的很,镇上的场子却倒得一塌糊涂。
也不晓得到底是大师的水平不行,还是天命不可违。
江海潮只好咳咳,强行挽尊:“那发财树我买了50,划下来花盆好歹值50。”
卢艳艳感觉她飘得厉害,坚决拉着她往下拽:“那是因为唐教授看在你进那么多花的份上,给你便宜算的发财树。不然你自己去看看,70块钱都拿不下来。”
她为什么门儿清?因为政府都喜欢买发财树啊。秋天那会儿,她爸刚买的呢,品相很不咋样的也卖七十好几。
冯雪也劝她:“就卖50吧,50也不少了。”
江海潮固执己见:“70,起码我也要卖70。”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她伸手一指被小狗捧着的花盆,豪情万丈,“我在里面种三种颜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