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森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肤色,觉得白皙成这样根本不正常:“好喝的,充满幸福感。”
“糖类会刺激你产生更多的多巴胺,让你感觉一切美好。”祝意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思维都没有被打断,“其实都是假象。糖吃多了上i瘾,从而会引发身体慢性代谢问题,不加节制会长胖,有害健康。”
北森坐没坐相,一条腿搭在沙发前头的凳子上,把嘴里那口咽下去,瞬间觉得非常满足:“可是戒糖好难。”
他感叹道:“更别说戒烟戒酒了。能做到的,一定是真爱吧。”
祝意眼睛仍旧盯着屏幕, 思绪却断开了。
北森按亮手机,又由着它自由熄灭。上面显示着跟师殷的聊天界面,他一连发了几句话过去, 师殷只是回复一两句。
这几天都是如此,北森顿觉无趣, 退出来重新换了个人聊。
祝意走神片刻, 尝试着把断掉的思绪连接上, 试了几次都不行,就保存好文档关闭了电脑。
“终于忙完了?”北森不想让他一直在屋里窝着, 有意带他出去散心,“走啊,打球去。”
今天阴天, 天气算不上热,但是祝意还是犹豫了一下, 不想出去。
北森站起身, 催促道:“走哇?”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玩。”祝意说:“我收拾东西。”
“还没有收拾完?”北森难以置信地说。他眼看着祝意收拾了几天, 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不是赶他去吃就是赶他去玩。
祝意:“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资料, 有一部分不能带走,要分类出来交给学校。”
北森点点头,往后躺,又坐了回去。
祝意笑笑,只要北森不闯祸,他也不拘着他去哪里:“你去玩吧。”
北森摇头, 喝了一大口奶茶,嚼着里面的珍珠, 反复几次说:“我哥,给我搞了一个娱乐公司,你知道吗?”
“那很好,你正好对娱乐圈比较感兴趣。”
“那我想签师殷。”北森说,“我哥已经签了另一个人了,各方面都和师殷撞型!”
祝意:“那你不妨问问师殷的意思。”
北森叹气,高高大大仰躺在靠背上,盯着天花板不知想什么。
“他最近挺没意思的,不爱搭理我。”他惆怅地说,“约也约不出来。”
祝意面色沉稳,语调也毫无变化:“可能是太忙了。”
北森点点头,不说话了。
祝意找了把剪刀剪绳子和箱子,右手已经不影响动作,但用力仍会有牵扯感。
他用左手一点一点的剪,北森看的心里着急,又搭不上手。
枯坐半小时,实在是麻木无趣,正好有人约他出去玩,被祝意赶走了,临出门约定好,晚上等他一起吃饭。
办公室仅剩下祝意一人,他放下剪刀,坐回沉重办公椅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电话拨出去,那边接通了,声音夹杂了电流传过来:“祝老师,找我有事?”
刘承续那边挺安静,有一些细微的回音,和上次在医院楼梯间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像。
祝意说:“刘总,方便讲话吗?”
“方便,”刘承续很快说,“你说。”
祝意想了想,手里无意识地揣摩着那杯冰凉的奶茶:“听说你们那边出了点事,北开源现在情况怎么样?”
刘承续坐在包厢里,看向不远处架着二郎腿满脸阴霾交代事情的北开源。
北开源朝他一扬眉,刘承续指指手机,用口型说:“祝老师。”
北开源不说话了,即便隔着手机,也把二郎腿放了下去。
祝意在电话里问:“严重吗?”
刘承续大脑断片了几秒钟:“啊——都包扎好了,医生嘱咐静养,不能剧烈活动。”
“还在医院吗?”祝意问。
刘承续犹豫了一下,说:“担心医院有记者蹲点,已经出院了。”
祝意沉默稍许,跟他道谢。
刘承续微微汗颜:“别介祝老师,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谢。那就这样,有事情我第一时间找你沟通。”
“冲动是魔鬼呀。”刘承续挂断电话,远远对北开源唉声叹气,“本来两个人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见面点个头,这下怎么整?”
北开源眼角贴着纱布,胳膊缠着绷带,本来很落魄的一副场面,但是因为表情太过张扬而显得依然暴躁。
“电话里说什么?”
刘承续走过来,愁道:“打了也就打了,他砸你,你倒是躲啊。你那胳膊端高点,别耷拉着,这会儿感觉怎么样,还他妈疼吗?”
北开源:“他有没有问到底怎么回事,我伤得重不重,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这么快就挂了?”
刘承续坐在他旁边,前头就是窗,因为楼层高,视野尚算开阔,阳光在地上柔柔铺散着。
“你能听清楚我跟你说的什么内容吗?”刘承续拧着眉看他。
北开源也忍无可忍:“你能听清楚我跟你说的什么内容吗?”
刘承续叹了口气,在手机上翻翻点点,然后北开源手机嗡嗡两声响。
“通话录音发给你了,”刘承续把手机扔到一边,“自个儿听去吧。”
北开源拿过手机下载,先听了一遍,过瘾似的放在耳朵边又听了一遍。
听完长长舒了口气,反复摸着手机转角听筒处:“今天晚宴我一口酒都没喝,有人给我递烟,我也一根没接,别人会不会传我得了重病,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