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开出来,正准备开走,后面有车滴滴了两声喇叭。
他回头去看,尾号1111的悍马停在后面,车门打开,北开源从上面下来。
他穿黑色西装,没系领带,黑色衬衫最上面开了两颗扣子,反手甩上车门时露出手腕上折射着锋芒的表和半串檀木的佛珠。
北开源屈指敲了两下驾驶室的玻璃,祝意滑下车窗,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今天怎么走这么快,我正准备去学校接你。”北开源微微俯下身,撑着车窗看他。
祝意刚刚拿过说明书的手有些发热,微微向后靠了靠。
北开源仍旧维持着那副既坚硬挺拔又风度翩翩的姿态,问他:“西厢路新开了一家西餐厅,一起去吃?”
蒋屹坐在副驾驶上清了清嗓子。
北开源好似刚刚注意到他,一边直起身,一边态度很一般地跟他说:“蒋教授也在,一起去?”
蒋屹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善解人意道:“你们去,我约了人。”
北开源点一下头,视线扫向四周,似乎没搞懂祝意为什么把车停在这里。
他迎风站着,身上西装干净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头发也打理过,似乎还喷了香水,风吹过来的时候能闻到淡而幽微的木质香味。
昨夜的求而不得和狂躁不安已经随风散去,不真切的像是一场短暂而模糊的梦。
祝意下了车,对蒋屹道:“你开车走吧。”
蒋屹点点头,应了。
北开源打开悍马的后座,挡着车顶等祝意。
祝意先坐进去,北开源关上门,自己绕去另一侧上车,坐在了祝意旁边。
“手机。”北开源打开充电仓,朝祝意伸手。
祝意在裤子兜里摸到手机的同时也摸到了那瓶药,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递到北开源手里,收回手的时候顺手按了一下裤子一侧被药支起来的弧度。
北开源给他的手机充上电,然后把椅子的靠背往下放,好让他坐着更舒适。
“按一下吗?”北开源问。
他倾身望着祝意,祝意有种他即将亲下来的错觉。
然而北开源只是伸手拨了一下他的额发,将他冷淡而平缓的眉眼完全展露出来。
“嗯。”祝意说,“我自己来。”
北开源自顾打开太空椅上的按摩开关,机器轻微的运转“嗡”声响起来的同时,吻也落了下来。
祝意无处可退,被迫承担着他占有欲浓重的吻。
北开源的确重欲。
他从来不会和风细雨般的‘轻拿轻放’,眼睛里全是狼一般的劲,充满杀机和威胁。
祝意抓着太空椅的手更加紧,在北开源低声说话的短暂时间里他偏头想要躲开那吻。
北开源伸手扼住他的下颌,坚硬温热的佛珠抵着他的咽喉,将他死死地扣在原地。
“什么时候才能忙完?”他问。
祝意无暇他顾,就连回答都做不到。
北开源的手在他锁骨上流连。
他快憋疯了,仅接吻和用手解决需求已经无法平息他心中愈烧愈烈的火焰。
他需要更加彻底的接触和更深入的交流来释放自己。
祝意无法忍耐,用尽全力推他。
北开源跟他拉开一点距离,从明朗纤长的眼睫间隙中看他动情的眼睛。
“是不是一块吃顿饭的功夫都快没有了。”
“有,”祝意有点招架不住,喘息着说,“最迟五月底,就忙完了。”
北开源俯身盯着他:“五月底,现在刚四月。”
祝意有意安抚他:“……吃饭的时间有的,每天都可以。”
车内空气太燥了,北开源注视他半晌,低头轻轻碰了他的唇一下:“只有吃饭有时间。”
祝意蹙着眉,北开源笑了一声,离开他上方,坐了回去。
刚刚紧张的氛围突然间烟消云散。
祝意总算能自由的呼吸了。
他开窗透气,余光扫了北开源一眼,对着车外涌进来的新鲜空气说:“做也有时间。”
北开源正在重新拉上安全带,他以为自己听岔了,系好以后才猛地转头看他。
祝意只露着半张如天上月一般内敛又冷清的侧脸。
“什么?”北开源问。
祝意抿了一下嘴角,仍旧用刚刚那副表情和语气说:“今天不忙,也不累,晚上约一下。”
北开源打量祝意半晌,才有些怀疑地问:“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的。”
祝意望着他,整个人陷入承托性与吻合性良好的座椅上:“先去吃饭。”
“这还吃什么饭。”北开源拿起手机给餐厅打电话,等那边接通后,他报了地址后,靠着座椅说,“要个手艺好的大师傅过来,做饭经验丰富的。”
对面不知道问了他什么问题,他转而问祝意:“有想吃的吗?”
祝意:“我都行。”
于是北开源对着手机道:“你们看着安排。现在十一点半,等一点半……两点半过来。”
祝意看着他,忍不住说:“早一点,两点半有点太晚了。”
早一点势必会压缩其他的时间,北开源心知肚明。
挂断电话,他跟祝意一本正经地说:“这会正是人家餐厅最忙的时候,厨子本来就不够用,还要再匀出来一个,不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