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像是刚成亲不久的新婚小夫妻,丈夫要出远门,妻子殷殷叮嘱,事无巨细。
沈青黎不说忧惧,扰他心神,但句句都是关切,藏着绵绵情意。
萧宴玄心口一荡,抱得紧了些,吻着她的眉心:阿黎放心,清白和身体,为夫都会守护好的,你一人在长安,也要事事小心。
景昭那玩意儿虽是废了,但他的色心还没死,鬼知道他还会不会做出更疯狂,更龌龊的事情来。
沈青黎道:阿锦会保护我,王爷不要挂心。
萧宴玄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记得多给我写信,我把青一留下。
好。
阿黎,萧宴玄噙着她的唇,落下一个绵长的吻,在家等我回来。
嗯。
沈青黎气息微喘,小脸透着一抹薄红,在晨光下,娇媚又艳丽。
萧宴玄又想亲她了,到底是克制住了。
沈青黎环住他的腰,抱了他一下,脸上笑容明灿:时辰不早了,王爷该启程了,祝王爷此行事事顺遂,一路坦途。
萧宴玄揉着她的头发,压下满心不舍:那我走了。
我送送王爷。
沈青黎主动握住他的手,两人往府门外走。
溟一已经牵了马候着。
萧宴玄翻身上马,他回身看了一眼沈青黎,策马离开。
沈青黎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石阶上,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萧宴玄,你早点回来呀,不然,这一次,便是我们最后的道别了。
萧宴玄一走,沈青黎更加深居简出。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在宴王府的时候,她已经在庄子上住了好些时日。
每日,她都要去田间巡视一番,看着苞米棒子一日比一日长得好,脸上露出欢悦的笑意。
日子一晃而过,悠闲又充实。
转眼就过了立秋,快到八月了。
百姓时常看到沈青黎戴着草帽在地里忙活,裙角和鞋子上沾满泥土,和那些娇贵的高门贵女一点也不一样。
百姓见着多了,没了之前的拘谨,都会笑着和她打招呼,她有空闲,也会给庄子上的佃户义诊。
田埂上,妇人们提着竹篮,给田间劳作的丈夫送饭。
夫妻俩寻了个凉快的树荫坐下,妇人端出饭菜,男人大快朵颐,妇人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又怕他噎着,轻嗔着数落一句,递上一碗水。
沈青黎瞧见了,想起和萧宴玄相处的点滴,便格外地想他。
萧宴玄已经到了平州,剿灭了一个土匪窝。
有青一在,两人之前也写过几次信。
萧宴玄和她说平州的风土人情,说当地县令是个为百姓做实事的清官,每次都会让青一给她捎当地的特产,累得青一差点要罢工。
沈青黎写的也多是家常琐事,还有庄子上的一些趣事,告诉他苞米快成熟了,大伙儿每日巡逻,就怕被鸟雀给祸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