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阳魁还未反应过来,面前忽然一片黑黄兜头罩来,所谓的污秽之物洒了他一身。
不仅是他,靠镇安司大门近的士兵无一幸免。
所有人的脸都变了,疯狂的扯着自己身上的偷窥铠甲,一时间场面混乱,现场气味难闻,没有沾染的士兵们纷纷后退,与曾经的战友保持着安全距离。
阳魁带着黑丝手套的手不住的颤抖,一颗心哐哐直跳,愤怒和难堪已经令他颜面扫地。
不是说污秽之物能破阵吗?
为何会被弹回来?
“咯咯,”一阵娇笑从头顶传来,镇安司大门上坐着看戏的蓝飞烟晃荡着小腿,悠然又闲适,水汪汪的大眼中满是戏谑,“人撞弹人,屎撞弹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一群傻子啊,还妄想破阵,真是个大笑话。”
“啊!”阳魁仰天长啸,“小贱人,有本事滚出来,看本将军能不能杀了你!”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完全忘记了他是一名统帅万军的将军,居然受不住一个小丫头的冷嘲热讽。
“傻缺!”蓝飞烟笑得极其灿烂,“我又不是傻子,站在屎尿堆里闻味道!”
出去还玩个球球!
不出去又能气人,这才是王道!
“阳将军!”楚言之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跑得快没有沾染污秽,但这种气味也令他十分的难受,多呆一刻,都是煎熬。
他没想到,蓝非若的符阵居然这样厉害,竟然不怕污秽之物的,还能向以前一样的有反弹之力!
愤怒的阳魁终是走向楚言之,冷道,“国师有何吩咐?”
楚言之这老狐狸,见势不好自己先跑,一身黑袍好似谦谦君子,纤尘不染,反观自己一头一身的污秽,越想阳魁越气,也就没有给楚言之好脸色。
楚言之也明白,自知理亏也不去计较,低声道,“既然无法破阵,只能困守此处,等他们自己出来。”
“镇安司不大,但坚守一两天不成问题,他们无需采买,怎会出来?”阳魁一脸的不爽,这一点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要提前拿到寒冰王冠,他才动用了军队。
楚言之不以为意,取出一支笔在阳魁面前一晃,“如果是他们最关心的人出事,你说他们会不会按捺不住冲出来?”
“最关心的人?蓝非若吗?”
“正是,本国师就用这支笔来给他们描绘一下,将军做好部署,一旦他们出来,我们就来个就地正法!”楚言之道。
阳魁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你特么的刚才还说什么至阴之地的污秽之物,结果老子被你搞了一身的屎尿,现在又拿出一只破笔来糊弄老子?
阳魁是一百个不信,楚言之却已经一步踏出,上了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镇安司的方向,慢慢的开始绘制起来。
蓝飞烟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当即站在大门上,黛眉紧紧蹙起。
楚言之写的是两个字,溯回!没有水墨,却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一笔一划都带着浓重的死气,死气升腾,勾划淡化,蓝非若的身影浮现出来,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眉眼轮廓以及她所处的环境。
她正站在角落里看眼前打得激烈的两个男子,一人蓝衫广袖眉色妖冶正是雪霏,一人身姿挺拔带着黑巾,看不出模样,可露出的眉眼却极其周正,想必是个相貌堂堂的帅哥。
溯回,类似于一种镜像,可在空间中呈现,光影与暗招清晰可见。
阴阳笔中的阴笔!
蓝飞烟黛眉倒竖,雪霏大人带着张猛四人前去寻找的阴阳笔居然在国师的手中!是不是说这个国师就是当日的凶手?
孔多盈等人已经站了起来,昂着头看着溯回中的镜像,虽能看到里面的两个男人在打,却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有雪霏在,非若一定不会有事。
阳魁已经被楚言之的这一手给震撼住了,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刚想称赞几句,余光瞥见镇安司里面的众人个个面带微笑,尤其是站在大门上的小贱人又坐了回去,摸出一把果干又嚼了起来,他那些称赞都变成了暗骂!
“国师大人,看样子雪霏是站在蓝非若这一边的,黑巾杀手根本构不成威胁!”阳魁没好气的说。
说好的危险重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