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下子沉寂下来,事情太突然,谁也没想到小雪会忽然用力,童婉茹撞在墙上,柔软的身体发出闷闷的一声响,然后沿着墙壁缓缓滑下,瘫坐在地面上,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脑袋微微侧歪着,薄薄的面纱紧贴在脸颊上,一缕殷红慢慢呈现,渐渐扩大.
童姑娘.凌威惊叫一声,慌忙抱起童婉茹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对着愣在一旁的小雪大声吼道:你是不是想害死她,她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你还下这么重的手.
我就是要杀了她,又怎么样.小雪看着一脸关切的凌威,忽然也暴怒起来,大声叫道:你就知道偏着她,我是一个没人管没人问的人,你早就知道她是天医的传人对不对,合伙瞒着我.
我告诉你能怎么样,她这样一个弱不禁风,难道你下得了手.凌威也大声叫起来.
谁说下不了手,刚才不是下手了吗,我还要杀了她.小雪眼中布满怒火,有点失去理智.心中涌起鬼谷世代的恩仇,同时还有对童婉茹个人酸酸的滋味,忽然上前一步,推开猝不及防的凌威,五指如钩,直奔童婉茹的喉咙,胳膊带起一阵微风,掀起童婉茹的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颊,肤如凝脂,白皙润泽,柳眉弯弯如新月,凤眼微闭,眉头微微痛苦地蹙着,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童婉茹并不是一脸老态龙钟,或者布满疤痕,而是秀美无暇,就连小雪看了心中都一阵温柔,五指接近童婉茹的喉咙却无法再用力,手臂颤抖着,嘴唇紧抿,愣了几秒钟,忽然一转身,向门外狂奔而去.
太不可思议了.陈海看着童婉茹的脸颊,为了她的容颜惊讶,也为眼前的巧合:真没想到,一个是鬼谷的人,一个是天医的后人,让我这个药王的门下再次见证了这段恩怨。
陈大师兄,别感慨了,救人要紧。凌威大声叫着,同时抽出一根钢针,扎在童婉茹鼻子下面的人中穴上,童婉茹手脚微微动了动,但没有醒过来,陈海走到近前,把了把童婉茹的脉搏,眉头深深皱起来:一个青chun年少,美貌如花的姑娘,脉搏竟然如同老人一样,强弩之末,随时都可能逝去。
这就是当年鬼谷祖先下药后的结果,遗传了千百年,天医家族终于被搞得只剩下一位姑娘。凌威也有点感慨,但手脚没停,又用钢针在童婉茹身上扎了几针。
用汤药。针灸只能清醒神志,童姑娘现在需要固本培元,陈海很果断,拿起纸笔唰唰写了几下,走到门前递给正在门外发愣的董建业:三碗煎成一碗,快。
董建业转身飞快跑着离开。凌威拿起几片人参放进童婉茹嘴里,暂时保住元气。此时如果西医急救,也就肾上腺素之类的,效果差不多,童婉茹的脉搏还很正常,用中药温补反而好点。
凌威计算一下时间,又用大周天针法给童婉茹扎了几针,稍稍激发点潜能,童婉茹神志略显清醒,但只是眼睛睁了睁又闭上,疲惫得眼皮都拉不开,就更不用说说话了。半个小时左右,董建业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凌威用手试了试,微温,一手扶着童婉茹后背,一手端着药碗,让童婉茹缓缓服下。不愧是药王的弟子,药物下肚,不一会儿童婉茹有点苍白的脸sè就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变的细长匀称起来,缓缓坐起身,看看扔在一边遮脸的白纱,微微笑了笑,如chun花绽放,声音柔美: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
不不。你长得太美了。陈海脱口而出,没有丝毫不恭,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如同看到美景情不自禁,心旷神怡。
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遮着脸。凌威感慨地叹息一声。遮着脸不是不美,而是太美,美得让人陶醉,不是世俗的妩媚,而是飘逸出尘的灵动,超凡脱俗的美。一个短命的人配上这种美反而是一种遗憾,不如遮起来。
我父亲说我这面相红颜祸水,让我不要见人。童婉茹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自然清新入雨后苍翠的远山。
凌威的心也忍不住动了一下,确实,童婉茹过于完美,简直不是世俗中人,这简直近乎妖邪,学医的对面像都有了解,童婉茹的父亲让女儿如此当然有他的道理,但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童婉茹以真面目显示,将要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凌威也无暇去考虑这些,把目光从童婉茹脸上移开,扶着她坐稳,轻声说道:你休息一会,我和陈师兄继续研究药方。
我帮你们记录。:童婉茹轻轻活动一下胳膊,表示还可以工作,这时候同舟共济,也顾不上客气,凌威也无暇顾及小雪去了哪里。低头开始配置第一个药方,药材都是上等,份量很jg确,一点误差都不允许,配好一份立即递出去吩咐董建业熬制,配好十几副,第一份药熬制好端了过来,凌威平心静气喝了下去,细心体会了片刻:不行,药xg不到位,下面相似的几副药也不必了。
这样排除掉几副药就简单多了,但药也不能接二连三尝试,凌威歇了一会开始品尝下一道药方。虽然很慢,但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一夜就应该找出合适的药方那。幸苦但比起茫无头绪药好得多,陈海也暗自庆幸,要不是凌威有神农尝百草的本事,药找出合适的药方还不猴年马月啊。眼看着曙光在前,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